这道命令让长孙无忌瞬间明白了太子的部分意图——这是要为即将成立的科研部和皇家科学院,搭建一个庞大的人才库和畅通的沟通桥梁!
尤其是寻找“有文化的工匠”和“岭南译者”,目标直指老墨团队的技术传承与效率提升。
他立刻领命:“臣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网罗天下巧匠良才!”
李建成点了点头,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皱,看向房玄龄,问出了一个让他心头滴血的问题:
“对了,玄龄,老墨自从到了草原,前前后后,到底花出去多少钱了?你给我个数。”
房玄龄闻言,脸上肌肉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汇报一场惨烈的败仗,声音都低沉了几分:“回殿下,从墨先生抵达至今,您的二百九十万贯。如今……大概已花掉了一半有余。”
“他娘的夺少?!”
李建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一百四十多万贯?!他们他娘的不是在搞研究,是在吃钱吧?!老子打一场灭国之战也花不了这么些钱!!”
李建成胸口剧烈起伏,那句“一百四十多万贯”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张了张嘴,想骂点更狠的,却发现词汇匮乏到只剩下一片空白;他想立刻冲到工棚把老墨揪出来,又怕自己盛怒之下真把那宝贝疙瘩给拆了。
几种极端情绪在他脸上交替闪现,最终化作一种近乎绝望的暴躁。
他猛地扭头,冲着帐外嘶声力竭地吼道:
“仁贵……仁贵!去!去把老墨给老子……绑过来!快!立刻!马上!”
这声“绑”字,咬得极重,带着一股子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狠劲。
帐外的薛仁贵听得真切,心里也是猛地一咯噔。
他跟随李建成日久,深知殿下对老墨的重视,这“绑”字,九成九是气头上的话。
真要动了粗,回头殿下第一个饶不了他。可看殿下这架势,不去“请”是绝对不行的。
他略一思忖,有了主意,抱拳沉声应道:“末将领命!”
转身便如一道白色闪电般掠了出去。
另一边,老墨正被一群同样兴奋不已的大匠簇拥着,往工棚方向走。
他们身上的大红绸花还没取下,在傍晚的余晖中格外显眼。
老墨正用他那口抑扬顿挫的岭南俚语,手舞足蹈地跟旁边人比划着蒸汽机下一步的改进方案,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创造者的快乐。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疾驰而至!
薛仁贵甚至没来得及完全刹住脚步,在靠近老墨的瞬间,身形一矮,肩膀精准地抵住老墨的腰腹,在老墨“哎呀窝……”的惊呼声中,如同扛起一袋粮食般,将他轻而易举地扛上了肩头!
“薛……薛将军?!李(你)做咩啊(干什么啊)?!”
老墨大头朝下,视野颠倒,徒劳地蹬着腿,胸前的红花在颠簸中彻底歪到了腋下。
薛仁贵面不改色,对着一众目瞪口呆的大匠匆匆说了句:“殿下急召墨先生!”
然后,根本不给老墨任何抗议或询问的机会,扛着这个轻飘飘的“吞金兽”,迈开长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王帐狂奔而去,只在身后留下一路烟尘和一群在原地石化的大匠。
老墨那夹杂着惊惶和抗议的岭南俚语,随着薛仁贵奔跑的节奏,断断续续飘散在风中:
“放……放窝落来(放我下来)!李(你)……李颠哒(殿下)搞咩啊……窝……窝个花……花要掉啦……”
就在薛仁贵去“请”老墨的这短暂又漫长的间隙里,房玄龄已经手脚麻利地将一摞厚厚的账册捧到了李建成面前。
那账册的封皮略显粗糙,显然是近期才紧急装订的,上面墨迹未干地写着“科研部用度纪要”。
李建成强压着心头那股邪火,深吸一口气,翻开了账册。
他原本只是想随意扫几眼,看看这一百四十多万贯究竟是怎么流水般花出去的。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的记录上时,他的呼吸猛地一滞,随即,眼睛一点点地瞪大,瞳孔深处泛起了一种近乎实质的绿光!
不是因为账目混乱,恰恰相反,房玄龄记录得极为详尽清楚:
某某日,支取精钢,五百斤,用于锻造一号实验锅炉……
某某日,支取精钢,八百斤,用于打造主连杆及飞轮……
某某日,支取……
他的视线迅速扫过一页页记载,最终死死定格在房玄龄刚刚轻声补充的那个汇总数字上:
“殿下,根据账目合计,墨先生所耗一百四十余万贯中,仅采购精钢一项,便计五万斤,作价……近一百万贯。”
“此番制作,共消耗四千三百余斤。”
一百万贯!买了他娘的五万斤精钢!
结果加上之前制作失败的,才消耗了四千三百来斤……还有四万五千多斤堆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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