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河渠说:“既然你也赞成,那么一家一主,一庙一神,你是当家的,就请你先说说。”薛井林说:“我全无准备,还是你先谈谈吧。”薛井林说的也是事实。事前他根本不懂会有个交心活动,也从来没打算跟向河渠交什么心,让他先谈,真的措手不及;再说凡这种类型的交谈,先谈的肯定处于不利状态,因为不知对方会说出什么话来,不能有针对性地说自己的。向河渠没有这些顾虑,一是有了准备,二是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以非议的言行怕三位领导知道的,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因而薛井林推辞,他就先开了口。
向河渠追述了一年来两人一齐工作的历程,然后归纳说:“自从确定你当正组长那一刻起,我就抱着配合你把这个队搞上去的决心,并付出了自己心血:所有的制度规定由我起草;你在立新工作队期间,鉴于我们年轻不懂种田,成立了农事研究组;因为有些青年调皮捣蛋,组建了“青年突击队”,并建议由周兵带队,这样可以不让歪风邪气影响全队,同时借以因势利导,教育他们不往邪路上走。你从立新回来后,我与周兵积极配合你,政治上帮你做思想工作,生产上帮你作生产规划,常提自己的建议供你参考,我的本职工作在全大队处于中上游状态,不丢你的面子。我觉得我们好比是夫妻,我这个当妻子的就该配合丈夫做好工作,为你的威信着想,凡做对头的事我和周兵尽量揽过来,可是结果怎样呢?”向河渠苦笑着分“领导组作出的决议被你推翻”“我们按制度处理了社员,你说好话”等四个方面列举了事例,同时就解散“农事研究组”“青年突击队”谈了自己的看法,并就所知的小报告逐一澄清了真相,但对他不赞成薛井林与夏金花结亲一事没有说。
薛井林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这哪儿是谈心,分明是揭发我洗清他自己呀,象这样谈下去 ,大队领导会怎么看自己?在公社领导眼里自己又成了个什么样的人?他必须反击。
反击些什么呢?反驳是不行的,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不反击也不行,他猛然想起金花告诉他的一句话,于是冷冷地问:“你总是拣有理的说,怎么没说你背理的事呢?”向河渠一愣,随即说:“牛不知力大,人不知己过,自己总是觉得正确的才做,有时自以为正确,其实却是错的,这不奇怪,你说出来,是我错了的,保证知错认错改错。你说我有哪些背理的事情?”
薛井林问:“你还记得曾说过‘薛井林不要想做到我的主’这句话吗?”向河渠说:“我大概还没有狂到这种程度,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不信可以请传话的人来当面对质,我什么时候在哪里跟哪个说过这种混帐话?这话只怕是挑拨。”薛井林说:“对质到没有必要,但事实可以映证。”他举例说领导组的决议应该由他宣布,向河渠却抢先宣布了;有时候向河渠已通知人上工了,他却不知情,这些是不是越权?有几个人大忙到了还没归队,他宣布扣钱,向河渠却拒不执行;杨冬根家的照顾他不同意,向河渠硬要坚持到底,他说的话作不了数,是不是说明他作不了主?“连我叫人拿了一次钥匙,你也立刻赶来要去,你好不放心人哪,在这个队里我还算是当家人吗?”
周延龄一听,立刻严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向河渠说:“还有些什么事你通统说出来,是我错了的知错认错改错,是误会的解释。”薛井林说:“我知道你理论强,没理也能说出理来,我先说这么多,你说吧。”
向河渠说:“今天领导在这儿,有理没理不凭你说我说,领导心里有数。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都有下情可说。请你回忆一下,凡我抢先宣布的决议都是做对头的事情,之所以我来宣布,是不让人把矛头指向你;擅自通知人上工,是捉粘虫,那段时间你根本不通知人打早工,如果我也不通知的话,只怕拖下去会影响麦子的产量(捉粘虫是个起早干的活儿,太阳一出就难以找到虫子---笔者注),这两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保证改,下次决不重犯。
扣钱的事,你可能忘了当时的决议是立即通知外出人员归队,如不归队,迟一天扣一块钱。队里迟迟没派人通知,这些人才迟了几天,不属拒不归队,不该扣,这件事当时是说清楚了的。至于杨冬根家该不该照顾,你开始为什么不同意,还是你向三位领导汇报一下,让领导判断该不该照顾。钥匙的事我是这样看的:公房的钥匙按规定除保管员外任何人无权保管,要到仓库拿东西一定要保管员到场,你叫人拿走钥匙为了什么呢?需要我说吗?我可是为了你好哇。万一仓库出了差错,你洗得清身子吗?”
薛井林没好气地说:“我说的嘛,横竖你有理,你说我不说了。”向河渠说:“所谓通过谈心消除误会和分歧,就是有什么不满的、怀疑的,通统说出来,有误会的通过解释消除误会,错了的承认错误、取得对方谅解。我说的那些不实的你可以更正,误会了你的,盼望你给予解释,使我消除误会。我说了不少,你再说说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成败人生路请大家收藏:(m.x33yq.org)成败人生路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