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澈脸上那明显不甘心的表情,凑崎纱夏也知道,虽然说金饼的销路有消息了,但是对于林澈这个曾经的大唐进士,明日之星来说,一直寄人篱下,甚至连收入都没有,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凑崎纱夏知道,林澈绝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林澈了。
“澄安欧巴,不要着急,等你身份证明下来了,总是会有办法的。”凑崎纱夏轻声安慰道。
林澈没有立刻回应,他沉默地看着火锅里翻滚的红油,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身份……何时能有着落,尚且未知。或许一月,或许一年,或许……”他没有说下去,但那份不确定性带来的沉重感弥漫在空气中。
他抬起头,看向凑崎纱夏,眼神复杂:“Sana,我并非不感激。你与早苗姑娘的恩情,林某此生难忘。但正因如此,我更不愿……永远如此。”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永远作为一个需要被庇护、被接济的隐形人存在。这非我林澈立世之道。”
他的话语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骄傲和坚持。凑崎纱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份深植于骨子里的士大夫尊严,以及眼前处境对他造成的煎熬。他不仅仅是在寻求经济独立,更是在扞卫他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价值和尊严。
“我明白的,澄安欧巴。”凑崎纱夏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我完全明白你的感受。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很难受的。”她试图去理解他,“但是我们现在真的不能急。安全是最重要的。万一你因为想尽快独立而暴露了,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小心就都白费了,后果会更严重。”
她想了想,继续努力寻找折中的方案:“关于你之前说的,想找点事情做。除了网上接书法委托,或许……你可以先专注于学习和提升自己?比如,更系统地学习韩语,达到能够流畅交流甚至教学的程度?或者,深入了解现代社会的规则、法律、科技?这些知识,无论你将来做什么,都是非常重要的基础。这本身也是一种‘做事’,是在为未来的独立做准备,不是吗?”
林澈静静地听着,眼中的焦躁似乎平息了一些。他知道凑崎纱夏说得有道理。冲动行事确实风险巨大。他寒窗苦读十数载,深知积累与准备的重要性。将这段被迫“隐匿”的时间,转化为学习和适应的过程,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且明智的选择。
“你说得对。”林澈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之气排出,“是林某心浮气躁了。”他承认了自己的急切,“学习与适应,确是当务之急。”
见他听进去了,凑崎纱夏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对啊!而且你看,你学习能力那么强,韩语进步已经很快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过我了呢!到时候你就可以教我更深奥的中文了!”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鼓励他。
林澈看着她努力安慰自己的样子,心中那份不甘和烦躁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暖意取代。他点了点头:“好。那便依你所言。我会更加专注于学习。”
“嗯!”凑崎纱夏用力点头,“我们一起想办法!小树在那边努力,我们在这里也不能闲着!总会找到出路的!”
这顿火锅在后续略显沉闷但目标一致的气氛中结束了。回到公寓,林澈没有再流露出之前的低落情绪,而是立刻拿出了平板电脑,开始更加专注地投入韩语学习,甚至主动搜索起一些关于现代法律和社会结构的资料。
凑崎纱夏看着他专注的侧影,知道他只是将那份不甘暂时压了下去,化为了学习的动力。她明白,像林澈这样的人,绝不会甘于永远依附他人。身份问题就像一把时刻悬在他头顶的利剑,必须尽快解决。她拿起手机,再次给早苗树发去了信息,将林澈迫切的心情和他们的担忧更加强调地传达了过去。
……
第二天,下午,林澈正在家中努力学习呢,突然就接到了凑崎纱夏的电话。
“喂,Sana,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澈轻声问道。
“嗯……澄安欧巴,刚才娜琏欧尼邀请我去酒吧玩,还问你要不要去,你怎么想?要去吗?”凑崎纱夏问道。
林澈闻言,眉头微蹙:“酒吧?此乃何地?”这个词对他而言完全陌生。
“酒吧啊……”凑崎纱夏在电话那头组织着语言,“就是一种……很多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听音乐放松的地方。算是很常见的社交场所。”
“饮酒作乐之所?”林澈的语气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在他的认知里,士人饮酒多在雅集、宴席,讲究的是风雅与礼节,而非单纯的“作乐”。平康坊那等地方,更是与他这等新科进士的身份格格不入。
凑崎纱夏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迟疑,连忙解释道“和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这里的酒吧有很多种,娜琏欧尼找的应该是比较安静、有格调的那种,主要是朋友之间聊聊天,放松一下。不是那种很吵闹混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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