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井桃又从一家饰品店出来，这次买了几对耳环和一条项链。她将购物袋自然地递给林澈“澄安，这个也拜托啦！”
林澈微微颔首，接过袋子。他的左手已经挂了五个不同大小的购物袋，右手也提着三个。虽然这些物品的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每个袋子都提得稳稳当当。
周子瑜见状，轻声说“我的袋子让我自己拿吧。”她试图取回自己那个装着化妆品的纸袋。
林澈稍稍抬手避开“无妨。”
凑崎纱夏一直注意着林澈的状态。起初他还能从容应对，对每件物品给出恰当的评价。当平井桃拿起第三件印着夸张图案的T恤询问意见时，林澈还能认真点评“图案颇具童趣。”
但随着时间推移，林澈的回应逐渐简短。在服装店，他对林娜琏试穿的第七件外套的评价只剩下“甚好。”
在化妆品专柜，当周子瑜拿着两款指甲油问他哪个颜色更适合时，他沉默了片刻才说“皆可。”
最令林澈困扰的是在香水店。平井桃非要他闻六种不同香型的试香纸，然后详细描述感受。当闻到第四种时，林澈的眉头已经微微蹙起。他努力搜寻着合适的词汇“此香初闻清冽，后调温润……似雨后竹林。”
平井桃兴奋地拍手“澄安描述得真美！”
凑崎纱夏注意到林澈悄悄揉了揉太阳穴，便上前解围“Momo，我们该去下一家了。”
在一家杂货店里，林娜琏拿着两个不同造型的马克杯，非要林澈选出更好的那个。林澈凝视着两个杯子，沉默了整整十秒。
“左边这个……”他缓缓开口，“线条流畅。右边这个……图案别致。”
林娜琏期待地看着他“所以哪个更好？”
林澈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各有千秋。”
最终林娜琏两个都买下了。林澈接过新的购物袋时，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周子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疲惫，在接下来的店铺里都尽量不再询问他的意见。但平井桃和林娜琏依然兴致勃勃，每选一件商品都要征询林澈的看法。
在一家甜品店前，平井桃指着展示柜里的十几种蛋糕“澄安，你觉得哪个最好吃？”
林澈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精致的甜点，良久才说“看起来都不错。”
凑崎纱夏终于忍不住介入“让澄安休息一下吧，他都帮我们提了这么多东西了。”
平井桃这才注意到林澈手中的购物袋数量，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哦，澄安辛苦了。”
林娜琏也反应过来“抱歉抱歉，我们太兴奋了。”
林澈轻轻摇头“诸位尽兴便好。”
但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这种疲惫不是来自体力消耗，而是源于持续不断地做出评价和选择。即便是当年参加科举考试，面对复杂的经义策论，他也不曾感到如此心力交瘁。
周子瑜轻声提议“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们走进一家茶室，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林澈小心地将所有购物袋整齐地放在座位旁边，然后才缓缓落座。
凑崎纱夏将菜单推到他面前“澄安先点吧。”
林澈的目光在菜单上停留了片刻，却没有立即做出选择。平井桃正要催促，被凑崎纱夏用眼神制止了。
最终，林澈简单地说“与诸位相同便可。”
这是他们逛街以来，林澈第一次没有给出明确的意见。
茶点上来后，林澈安静地品着茶，听着女孩们讨论刚才的购物经历。他偶尔点头回应，但很少主动发言。
凑崎纱夏轻声问他“是不是累了？”
林澈斟酌着用词“只是需要稍作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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