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醉汉闹事”的风波过去之后,“北山货栈”的表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繁忙。只是,一层看不见的阴霾,开始在三个核心人物之间悄然笼罩。
赵四依旧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安保队长。但他看李文才的眼神却总带着那么一丝近乎“不屑”的神情。在他看来,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化人”,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他们这些“武夫”来镇场子。
而李文才则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他依旧兢兢业业地忙着他“大掌柜”分内的事务,记账、算账、管理库存……一丝不苟。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向陈光提出各种经营上的建议。他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像一台精密高效、却毫无感情的算账机器。
他的心里,那杆已经彻底倾斜的天平,正在等待着最后一道能让它彻底倒向另一边的砝码。
陈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能清晰“看”到李文才心中那道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裂痕”,如今又一次崩裂开来,而且比以前更加幽深、黑暗。他也能感觉到赵四和李文才之间那道名为“隔阂”的无形之墙,正在越砌越高。
他试图去调解。他找赵四谈话,告诉他一个团队既需要能冲锋陷阵的猛将,也需要能运筹帷幄的军师,二者缺一不可。他也找李文才谈心,向他描绘着货栈未来的宏伟蓝图,并承诺将来一定会给他一个更能施展他才华的、独当一面的舞台。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合。有些种子,一旦种下,就必然会生根发芽。
陈光的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发现自己的神眼能看穿天地万物,能推演商业棋局,却唯独看不透,也改变不了,这最复杂、最善变的人心。
夜深人静,陈光独自坐在账房里,借着昏黄的灯光,端详着那个从古玩市场淘来的、雕刻着神秘星图的木盒。这个盒子,是他与那个叫苏琳溪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女孩唯一的联系。他想起她谈论“企业”、“模式”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他猛然意识到,自己遇到的这个“人心”的死结,或许在她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必须找到她!
他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终于通过省城一位相熟的药材商,辗转打听到了苏琳溪即将出国留学的消息——明天一早,她就要乘坐从省城机场飞往香港的航班,转机去美国留学。
时间紧迫。陈光没有丝毫犹豫,将货栈暂时托付给还算可靠的伙计,揣上身上所有的钱,连夜踏上了前往省城的汽车。他必须赶在飞机起飞前见到她,找到那把能解开眼前所有死结的钥匙。
第二天的清晨,辽东省城机场。
这是陈光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巨大的候机大厅,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穿着时髦制服的空姐,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混杂着咖啡香和淡淡香水味的气息,都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宫的乡下人。
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的局促与不安,只有一种近乎焦灼的搜寻的目光。终于,在二楼的咖啡厅里,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
苏琳溪正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然而,当陈光看清她身边的人时,他的脚步却是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的身边,坐着一位年过半百、鬓角染霜,但腰杆笔直、精神矍铄的男人。这男人身穿深灰色的中式丝绸便服,气质儒雅,眼神深邃,正带着慈父般的微笑,对苏琳溪低声说着什么。而在他们身后,则恭敬地站着几个气势不凡的随行人员,其中两人,陈光竟有些眼熟——正是恒源堂那个笑里藏刀的何源,以及那个曾向李文才递出橄榄枝的张谦!
何源与张谦,这两个他目前最大的敌人,此刻正如同最谦卑的仆从一般,垂手侍立在那个儒雅男人的身后。
陈光的脑子“嗡”的一声。他猛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安城镇的土路上,苏琳溪也是从钱文海那辆黑色的轿车里走下来的。当时他只觉得是巧合,可现在……
难道她……和他们是一伙的?难道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个局?一股冰冷的、被欺骗的念头,第一次在他心中升起。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瞬间,他体内的“阳眼”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灼痛!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右眼,心中骇然。
与此同时,正与苏琳溪温言细语的蓝景渊,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端着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眸,不经意地抬起,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与陈光的目光,在空中无声地碰撞了一瞬。
那一刻,蓝景渊的左眼皮下,“阴瞳”不受控制地微微一跳。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纯粹的、与他同源而又截然相反的气息。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但心中却第一次,对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乡下少年,产生了兴趣。
“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敢往这边凑?”何源身后的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人发现了陈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正准备上前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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