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简直小得可怜,一张床几乎占去了一半空间。天花板上,老旧的吊扇正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费力地搅动着闷热的空气。窗外,巨大的霓虹招牌把光怪陆离的色彩投射进来,让房间内的光影也变得迷离。
关上门,陈光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巴掌大的装置——一个袖珍的信号解密盒,以及一个微型屏蔽器。
他将屏蔽器启动,阳瞳全力张开,开始迅速测算参数。
“怎么样?”苏琳溪一边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摊开一张详尽的香港A-Z街道地图册。
陈光眉头紧锁,几秒后,他睁开眼,语气凝重:“情况比预想的要差。香港的无线电噪声太强了,各种信号频段互相干扰,像一片沸腾的汤。我的阳瞳探测能力被严重压缩,而且疲劳的速度比在北地快了三倍。”
他用脚在狭小的空间里比划了一下:“安全半径,只有2.7米。在这个范围内,我能保证我们的生物信号和设备信号不外泄。有效时间,七分钟。超过七分钟,我的能力就会过热,必须强制冷却至少半小时。”
“2.7米,七分钟……”苏琳溪重复着这两个数字,它们将成为未来一段时间里,两人在这座城市行动的生死准则。
陈光从包里摸出一卷黑色的绝缘胶带,在地上紧贴着墙角,圈出了一个直径2.7米的不规则圆形。
“从现在起,所有关键操作、信息交换,都必须在这个‘安全圈’内进行。”他沉声说。
苏琳溪点点头,目光回到地图上。她用三支不同颜色的别针,分别钉在了中环的三个位置上——蓝家旗下的一家明面上的基金公司、那家高级会所以及附近一个不起眼的旧货仓。三点连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将蓝家在港岛的核心区牢牢锁定。
随后,她又拉出一根最长的红线,将这个三角与遥远的深水埗一个旧工业区连接起来。
“这是我们的退路。”她说。
夜深了,城市的喧嚣却丝毫未减。
半夜两点,陈光独自一人来到宾馆楼顶的天台。白日里被暴晒的水泥台面,此刻依然散发着余温。他将一部改装过的UHF手持对讲机与袖珍解密盒并联,开始缓慢扫描那些安保公司常用的通讯频段。
风声,电流的嘶嘶声,远处警车模糊的鸣笛,还有巡逻保安沉重的脚步声,断断续续地从耳机里传来。
他极有耐心地过滤着这些无用的噪声,像一个在沙里淘金的矿工。
突然,一个清晰的、带着一丝傲慢的男声,毫无征兆地切入频段,仿佛就响在他的耳膜上。
“……按计划进行,把鱼饵挂好就行。等着他们自己找上门。”
“滋啦——”一声轻响,像是对讲机被关闭,随即是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之后,频道里又恢复了单调的电流噪音。
陈光摘下耳机,维多利亚港吹来的夜风带着咸湿的气息,直冲口鼻。他知道,这绝不是巧合。这是蓝景渊在用一种更隐蔽的方式,传递他的自信与嘲讽。
他回到房间,将监听到的内容转述给苏琳溪。
苏琳溪盯着墙上地图册里那个由三色别针构成的三角,指尖在三个点之间无声地滑动。
“他赌我们不敢在人群密集区触发强力的阳瞳,因为那样会留下无法清除的能量痕迹。”陈光的声音低沉,“他赌对了,但这不代表我们手上无牌可打。”
“当然。”苏琳溪的指尖停在了代表基金公司的那个点上,“他们想让我们读物理世界的牌,那我们就先读懂他们金融世界的牌。”
她抬起头,目光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把这张网,从资金流上,给他反向织回去。等他发现诱饵迟迟没有被触碰,准备收紧物理层面的网时,我们就在金融节点上,反向施压。”
两人对视一眼,用出发前就已约定好的密令,复诵了最终确立的行动口令。
不碰诱饵,先破资金路。这是他们在这座钢铁丛林里的第一份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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