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港城,海风带着灼人的热浪,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海面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望海角渔村,也迎来了一年中最热闹、最重要的日子——海祭节。
海祭节是沿海渔民世代相传的传统节日,旨在祭祀海神,酬谢大海的馈赠,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出海平安、鱼虾满舱。
对于靠海吃海的渔民来说,这是比春节还要隆重的盛典。
节日从清晨就开始了。村里的男人们早早将渔船刷洗得干干净净,挂上崭新的彩旗和灯笼。
女人们则忙着准备祭品:整猪整羊、各色时令水果、巨大的寿桃馒头、还有自家酿的米酒。
孩子们穿着新衣,在村里追逐嬉戏,空气中弥漫着香火、食物和节日的喜庆气息。
沈屿作为村里新来的“自己人”,自然也受到了东叔一家的热情邀请。
东叔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套崭新的渔民常穿的蓝色布褂和阔腿裤,沈屿换上后,虽然气质依旧沉静,倒也少了几分疏离感,多了几分融入感。
祭祀大典在村口的海神庙前举行。庙宇不大,但香火鼎盛。全村老少齐聚庙前空场,由村里最年长的老渔民(也是东叔的堂叔公)主持。
祭台上摆满了丰盛的祭品,香烟缭绕,锣鼓喧天。老渔民用苍老而虔诚的声音,念诵着古老的祭文,感谢海神庇佑,祈求平安丰收。村民们神情肃穆,纷纷跪拜祈福。
沈屿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充满原始信仰和生命力的仪式,心中也生出几分敬畏。他虽不信神佛,但尊重这种与自然和谐共生、感恩馈赠的传统。
大海是渔民的衣食父母,也是喜怒无常的巨兽,这种敬畏和祈求,是千百年来海边人家最朴素、最真挚的情感。
祭祀结束后,便是全村的狂欢。空场上摆开了长长的流水席,各家各户拿出最好的菜肴和美酒,不分彼此,开怀畅饮。
孩子们围着临时搭起的戏台看木偶戏,年轻人则开始了拔河、划船、织渔网比赛等传统竞技活动,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沈屿被东叔拉着,挨桌敬酒。渔民们性格豪爽,知道沈屿是东叔的“忘年交”,又听说他钓鱼厉害,都对他十分热情,纷纷举杯。
沈屿酒量一般,但盛情难却,几杯本地特产的、度数不低的番薯酒下肚,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酒至半酣,气氛更加热烈。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几个年轻人弹起了三弦,吹起了海螺,悠扬而略带苍凉的渔歌号子响了起来。
很快,更多的人加入合唱,歌声嘹亮,穿透海风,飘向远方的大海。那是劳动的号子,是丰收的喜悦,也是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期盼。
沈屿安静地听着,被这粗犷而真挚的歌声所感染。这种集体性的、发自内心的欢乐,是他以往独处时从未体验过的。
他仿佛触摸到了这片土地和这群人最真实、最滚烫的脉搏。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碎花衬衫、梳着两条乌黑油亮大辫子的姑娘,端着一碗清甜的绿豆汤,红着脸走到了沈屿面前。
姑娘约莫二十出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大而亮,带着海边姑娘特有的爽朗和羞涩。
她是东叔邻居家的女儿,叫阿丽,在镇上的水产加工厂工作,是村里有名的俊俏姑娘。
“沈……沈哥,天热,喝碗绿豆汤解解暑吧。”阿丽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将碗递到沈屿面前。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和起哄声。东叔也挤眉弄眼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沈屿,低声道:“后生仔,阿丽可是我们望海角的一枝花!眼光不错啊!”
沈屿微微一怔,接过碗,道了声谢:“谢谢阿丽妹子。”
阿丽的脸更红了,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鼓起勇气,看着沈屿,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沈哥,你……你以后就留在我们望海角了吗?我觉得……你人挺好的。”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笑声更大,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
在这个相对封闭的渔村,像沈屿这样长相清俊、性格沉稳(虽然有点闷)、还和德高望重的东叔交好的外来年轻人,无疑是姑娘们眼中的“香饽饽”。阿丽的主动,在大家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屿看着阿丽清澈而带着期盼的眼神,又感受到周围灼热的目光,心中瞬间明了。
他不想让姑娘难堪,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个温和但带着距离感的笑容,语气平静而肯定:
“谢谢阿丽妹子的好意。不过,我在老家那边,已经有对象了。她……也在等我回去。”
他没有提肖诗雅的名字,也没有说任何细节,只是用一个模糊但坚定的“有对象了”,婉转地表明了态度。
这话一出,周围的起哄声顿时小了下去,不少人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阿丽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脸颊由红转白,她低下头,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哦……这样啊……对不起,沈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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