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的青云剑在案边轻轻震颤,剑脊上的赤痕泛起微光。他想起断云崖那些被献祭的李氏族人,想起他们 “气海穴” 上的黑紫纹路,十二窍灵气突然在体内翻涌。他刻意放缓呼吸,将翻涌的气血压下 —— 越是接近真相,越要保持冷静,这是母亲临终前反复叮嘱的话。
“我去玄冰谷。” 石凡的声音平静却坚定,金芒在指尖凝成细小的光点,“但需要‘玄冰草’辅助。” 他记得《地脉窍穴考》中记载,玄冰谷的寒气会冻结三焦经窍穴,需此草的温性中和。更重要的是,他想亲自验证,张氏与赵氏的勾结是否与云家灭门有关。
林月突然从袖中取出个玉盒:“家父备的‘玄冰草干’,加了灵犀草汁炮制过。” 她将玉盒放在案上,通脉境后期的灵气在石凡腕间轻轻一触,“你的‘阳池穴’虽然坚韧了不少,但玄冰谷的酷寒非同小可,记得每刻钟服用一次。” 她的指尖掠过石凡的腕脉,能清晰地感觉到十二窍灵气的沉稳,比矿洞时内敛了许多。
离开通脉阁时,王浩正扛着两柄玄铁剑在演武场等候,通脉境二重的灵气让剑身泛着青芒:“借了执法堂的‘裂冰剑’,据说这剑能吸收寒气,正好克制张氏的雷纹石。” 他将其中一柄抛给石凡,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方砚在测灵石上标了精炼坊的暗门位置,说是在谷内的冰瀑后面。”
方砚的测灵石此刻正显示着玄冰谷的地脉走向,石片上的光点在一处标记旁格外密集:“这里的地脉灵气有异常波动,像是被人为改动过。” 他蹲在地上,指尖在石片上敲了敲,“按李氏的说法,这下面藏着条通往赵氏领地的密道,张氏很可能通过这里运输雷冰晶。” 他突然压低声音,“魏长老说,这条密道的图纸,十年前曾出现在云家的矿脉图上。”
石凡握紧玄铁剑,剑身上的寒气让他的 “阳池穴” 微微刺痛。他想起断云崖血晶融入剑中的瞬间,想起那些李氏族人临终前的眼神,十二窍灵气在体内缓缓凝聚成螺旋。玄冰谷的精炼坊或许只是个开始,但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总有一天能触及张氏罪恶的核心。他突然想起云家祠堂的壁画,上面那两条缠绕的龙纹,一条泛着雷芒,一条覆着冰霜。
当暮色漫过青云剑宗的山门时,三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西侧山道。石凡的青云剑斜背在身后,剑脊上的赤痕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暖芒,与玄铁剑的寒气形成奇特的平衡。他刻意放慢脚步,让十二窍灵气与沿途的地脉产生共鸣 —— 这是他新悟的探查之法,通过灵气反馈的震颤,能大致判断地下矿脉的走向。王浩和方砚跟在身后,玄铁短棍与测灵石偶尔发出的轻响,是这趟旅程唯一的伴奏。
夜色降临时,玄冰谷的入口已在眼前。谷口的玄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空气中的寒气让石凡的 “商阳穴” 微微发麻。他取出林月给的玄冰草干,放入口中咀嚼,温性的灵气顺着喉咙流下,与体内的金火灵气交织成网,抵御着刺骨的寒意。十二窍灵气同时运转,在体表凝成淡淡的光膜,将大部分寒气隔绝在外。
方砚的测灵石在谷口亮起,石片上的光点指向左侧的冰瀑:“暗门就在瀑布后面,张氏的巡逻队每半个时辰经过一次。” 他从怀中摸出个瓷瓶,“这是‘隐窍粉’,能暂时屏蔽我们的窍穴波动,是用断云崖的阵法师残骸提炼的。” 瓷瓶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腥气弥漫开来,与谷中的寒气混合在一起。
王浩握紧玄铁剑,通脉境二重的灵气让剑身上的冰霜瞬间消融:“按计划我去吸引巡逻队,你们趁机潜入。” 他突然拍了拍石凡的肩膀,“记得上次在矿洞你说的话吗?‘越是寒冷的地方,火焰才越显眼’。” 他转身冲向谷内的岔路,玄铁剑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
石凡的 “听剑式” 已沉入谷中,捕捉着每一道灵气波动。冰瀑后面传来微弱的雷纹石共鸣,频率与断云崖的阵法如出一辙;更深处的寒雾中,藏着道隐晦的窍穴波动,既非雷电也非寒冰,带着种死寂的阴冷 —— 那应该就是影主的 “九幽窍法”。他拉着方砚矮身躲在冰岩后,看着两队巡逻的黑煞堂修士朝着王浩离开的方向追去,手中的玄铁剑渐渐握紧。
当最后一名修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石凡与方砚同时冲向冰瀑。通脉境一重与一重的灵气同时爆发,在瀑布上凝成道冰墙,暂时阻断了水流。冰瀑后面的石门果然如测灵石所示,表面刻满了雷电与寒冰交织的纹路。石凡的青云剑突然自行出鞘,剑脊上的赤痕与石门的雷纹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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