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的云曦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神庭穴的黑色钉状法器上沾满了鲜血,鲜血顺着法器滴落在地,在祭台表面形成道诡异的符文。锁链上的雷纹因吸收过多灵气而发出刺眼的光,每道雷纹都对应着云曦体内的一处窍穴,显然是某种恶毒的共鸣阵法。石凡冲到石柱前的刹那,突然发现锁链的节点与青云剑的五系灵纹完全对应 —— 这是青云七子布下的暗门,只有持青云剑者才能解开,当年云家先祖果然早有准备。
“云曦!” 石凡将一缕战魂之力注入她眉心,云曦的睫毛微微颤动,神庭穴突然爆发出微弱的金光,与青云剑产生共鸣。锁链上的雷纹如同遇到克星般黯淡下去,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石凡……” 云曦的声音气若游丝,她的指尖艰难地指向镇界石,“快…… 破坏神庭穴凹槽…… 那里…… 是邪魔的…… 弱点……” 话未说完,她再次陷入昏迷。
石凡的听剑式扫过镇界石,三百五十九道红光正疯狂涌向最后一处凹槽,那里的空间已开始扭曲,隐约可见域外邪魔的利爪在虚空抓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握紧青云剑,二十处联动窍穴同时亮起,剑峰在锁链上快速划过,五系灵纹与雷纹碰撞的瞬间,锁链竟自动崩裂开来,碎片在空中化作点点雷光消散。
就在此时,张烈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给我留下!” 三十五窍灵气形成的雷蛟虚影冲破苏瑶的冰莲阵,张开巨口咬向石凡的后心,“雷狱九变第五变?噬灵!” 这记杀招不仅威力惊人,还能吞噬对手的灵气,是张烈的压箱底绝技。
石凡猛地转身,青云剑横在胸前:“落英式?二十连环!” 二十道剑影如同盛开的莲花,将雷蛟虚影层层包裹。剑影中蕴含的玄水之力让雷蛟发出痛苦的嘶鸣,体表的雷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但张烈的三十五窍灵气实在太过强横,剑影在坚持三息后开始溃散,石凡的嘴角溢出鲜血,二十七窍灵气出现了紊乱的迹象,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石凡!” 苏瑶的声音带着焦急,她的冰蚕丝已被雷火灼烧得破烂不堪,身上的衣衫也多处焦黑,“玄水窍的力量!用玄水窍的力量!它能转化雷电灵气!”
石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石碑上的记载:玄水窍能化天下至阳雷电为至阴玄水。他不再压制体内翻涌的灵气,反而引导着涌向玄水窍的方向。就在雷蛟虚影即将咬中他的刹那,石凡的二十七窍突然齐齐亮起,与玄水窍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
“嗡 ——”
幽蓝色的玄水从冰潭喷涌而出,在石凡周身形成道巨大的水幕。雷蛟虚影冲入水幕的瞬间,竟被硬生生转化为精纯的玄水灵气,顺着水幕流入石凡的经脉。二十七窍在这股狂暴能量的冲刷下剧烈震颤,其中 “商阳穴” 的壁垒突然出现了松动,一道全新的灵气循环开始形成 ——
第二十八窍,终于在此时突破!
新窍开启的瞬间,石凡感觉体内的灵气总量暴涨了近三成,二十处联动窍穴突然增至二十二处。他握住青云剑的刹那,剑峰爆发出刺目的蓝光,玄水与战魂之力在剑身上交织成道奇异的光带:“落英式?玄水焚天!”
光带划过的刹那,张烈的雷蛟虚影发出声凄厉的悲鸣,彻底消散在空气中。石凡的剑峰抵在张烈的 “膻中穴” 前寸许,二十二处窍穴的灵气形成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对方的三十五窍灵气牢牢锁死。张烈的眼中写满了恐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雷狱战体正在瓦解,玄水之力正顺着经脉疯狂侵蚀他的窍穴,那些被雷电淬炼多年的窍穴如同遇到克星般纷纷闭合。
“不…… 不可能……” 张烈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怎么可能在战斗中突破…… 这不符合常理……”
石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身后的镇界石。最后一处神庭穴凹槽的红光已达到饱和,域外邪魔的虚影越来越清晰,石窟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他突然收剑回鞘,转身抱起昏迷的云曦,对苏瑶喝道:“走!”
三人冲出雷渊时,身后传来镇界石爆炸的巨响。石凡回头望去,只见紫金色的雷光与幽蓝色的玄水在石窟中交织成道巨大的光柱,将整个雷池笼罩其中。张烈的怒吼声逐渐被邪魔的尖啸取代,显然已被失控的能量吞噬。雷池外围的雷卫营正在崩溃,失去张烈控制的雷网变得混乱不堪,雷卫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不少人被失控的雷电击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石凡抱着云曦,在苏瑶的掩护下冲出雷域,踏上返回青云总舵的路。凌霄境的朝阳穿透云层,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青云剑的剑脊上,玄水窍的蓝光与战魂之力的金光正缓缓融合,在第二十八窍的位置形成道细微的印记 —— 那是《万窍归神诀》无序开窍的又一证明,也是石凡复仇之路上新的起点。
玄冰洞的方向传来战魂的低吟,青霜前辈的声音仿佛在风中回荡:“万窍归神,玄水为引…… 这一天,终于来了。”
石凡的脚步没有停顿,他知道,救出云曦只是开始。张氏的根基仍在,凌霄境的势力格局因镇界石的爆炸而变得动荡不安,域外邪魔的威胁也并未彻底解除,而他的二十八窍,还远远不够。但握剑的手却更加坚定,因为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二十八窍正在玄水之力的滋养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巩固、变强,朝着那传说中的三百六十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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