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沈砚辞就把林婉清母亲的书信铺在书桌上,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上面不仅详细写了林守业与李嵩当年伪造弹劾奏疏、构陷沈仲书的经过,还标注了两人贪赃枉法的账册存放于户部旧库的第三隔间,页码清晰。他小心地把书信折好,藏进贴身的锦袋里,又将那块“忠”字残玉攥在手心,深吸一口气:今日若能把这证据交给裴度,父亲的冤屈或许就能水落石出。
刚走到偏院门口,他就察觉不对——往日里只在正门值守的仆役,竟多了两个守在月洞门旁,眼神时不时往他院里瞟。沈砚辞心里一沉,知道林守业定是察觉了昨晚的动静,故意加强了戒备。他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屋,从床底翻出一个早就备好的布包,里面是套粗布百姓衣裳,又把书信和残玉塞进腰带,用布条缠紧,才从后墙的狗洞钻了出去。
绕着小巷往裴府走时,沈砚辞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他故意拐进一条窄巷,趁对方不注意,猛地转身——是个穿灰布短打的男子,手里握着柄短刀,见被发现,直接挥刀扑了上来。沈砚辞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从腰间摸出块碎砖,狠狠砸在对方手腕上。短刀落地,男子惨叫一声,转身就跑,沈砚辞没去追,只捡起刀藏在袖中,快步往裴府赶——这一闹,他更确定林守业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晚一步都可能出事。
刚到裴府侧门,就见裴度的管家早在门口等候,脸色急切:“沈郎君,快跟我来,大人在书房等着,只是……刚才李侍郎派人送了封密信来,大人看后脸色很不好。”
沈砚辞心头一紧,跟着管家冲进书房。裴度正站在案前,手里捏着一封书信,见他进来,立刻把信递过来:“你看,李嵩竟在信里说,你昨夜闯入他家库房,偷了当年弹劾沈御史的原件,还说我故意包庇你,要在今日早朝参我一本!”
沈砚辞接过信,只扫了一眼就冷笑:“这是栽赃!我昨夜根本没去过李府,定是他怕我们拿出证据,先下手为强。”说着,他从锦袋里取出林婉清母亲的书信,“裴侍郎,您看这个,这才是真正的证据,里面写了他们构陷父亲的细节,还有账册的位置!”
裴度连忙接过书信,逐字逐句地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账册页码那一段时,他忽然停住,手指在纸上轻轻摩挲:“不对,这纸的厚度不对。”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刀,小心地沿着信纸边缘划开——里面竟藏着一张比指甲盖还小的纸条,上面用极小的字写着:“账册是饵,裴府有内奸,勿信库中物。”
沈砚辞瞬间僵住——这纸条是谁放的?难道是林婉清的母亲当年留下的?可她怎么知道二十年后会有人用账册设局?
“不好!”裴度猛地起身,“李嵩既然敢参我,定是早有准备,这账册的位置说不定是假的,他故意让我们去查,好坐实我们‘私闯国库、销毁罪证’的罪名!”
话音刚落,书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人!陛下派来的禁军到了,说接到李侍郎弹劾,要查咱们府中是否藏有‘伪造的反证’!”
沈砚辞的心沉到了谷底——林守业和李嵩的陷阱,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他们不仅要诬陷裴度,还要把这封真书信也说成是伪造的,让他们百口莫辩。
“沈郎君,你先从后院的密道走。”裴度拉着他往书房后侧走,“这书信你先带走,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来应付禁军,只要你没事,证据就还在,总有机会翻案。”
沈砚辞刚要推辞,就听见前院传来禁军的呼喝声:“奉陛下旨意,封锁裴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来不及了。”裴度咬咬牙,把他推进一个暗格里,“这里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你千万别出来。我若能脱身,会派人来接你;若是……你就拿着证据去找吏部的苏明远,他是你的旧友,定会帮你。”
暗格的门刚关上,书房的门就被踹开,几个身着明光铠的禁军冲了进来,为首的校尉对着裴度躬身:“裴侍郎,得罪了,陛下有旨,请您跟我们回大理寺问话,另外,李侍郎说沈砚辞也在府中,还请侍郎交出人来。”
裴度面色平静:“沈砚辞不在我府中,你们要搜便搜,只是需得有陛下的手谕。”
禁军们开始在书房里翻找,桌椅被推倒,书卷散落一地。暗格里的沈砚辞紧紧攥着残玉,指尖冰凉——他能听到裴度与校尉的争执声,能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却不知道林婉清那边怎么样了,春桃有没有把刘忠送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暗格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张管事!他怎么会来裴府?
“校尉大人,小的是林守业林老爷的管家,”张管事的声音带着谄媚,“我家老爷说,沈砚辞昨日从府中偷跑,定是来了裴府,小的知道他常藏东西的习惯,或许能帮大人找到他。”
沈砚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张管事知道他的习惯?难道他在林府的一举一动,都被林守业监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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