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深知!”
谢霄的声音斩钉截铁,毫无惧色,
“然为陛下解忧,为万民谋福,臣万死不辞!此行凶险,臣亦有对策。”
他条理清晰,侃侃而谈:
“其一,船队需精选宝船,加固龙骨,配以最精良的司南(指南针)与海图(光幕辅助);其二,招募熟悉远海航路之海客为向导,水手、护卫皆选精锐,配强弓劲弩,甚至可少量装备新研制的火器;其三,随行需带良医,备足防治瘴疠、水土不服之良药及净水之物;其四,行前周密筹划路线,预设补给点,步步为营。”
他每说一条,承平帝眼中的光芒便亮一分。条理分明,准备充分,显然并非一时冲动。
御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檀香袅袅。承平帝的手指在御案上缓慢敲击,目光在谢霄坚毅的脸上和那悬浮的、象征着无尽希望的“神物”图像之间逡巡。利弊在帝王心中反复权衡。
终于,那敲击的手指猛地一顿!
承平帝霍然起身,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笔架上的紫毫都跳了跳。
他目光灼灼,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帝王的威严,声音响彻御书房:
“好!朕准了!谢霄听旨!”
“臣在!”谢霄撩袍跪地。
“即日起,授尔‘寻种钦差’之职,赐天子节钺,总揽出海寻访域外嘉禾一事!所需人员、物资、船舰,朕着户部、工部、兵部协同办理,倾力支持!务必——”
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为朕寻回此等社稷神物!功成之日,朕必不吝封侯之赏!”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定不负所托!”谢霄叩首,声音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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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如同长了翅膀,当天下午就传到了谢府,也飞进了国公府。
“寻种钦差?出海?!”
林晏从贵妃榻上蹦起来,手里啃了一半的蜜瓜“啪嗒”掉在地上,摔得稀烂。
他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来报信的小厮,随即像被点燃的炮仗,一阵风似的冲出府门,直扑谢霄的书房。
“呜呜!”
林晏撞开书房门,气喘吁吁地冲到书案前,双手“啪”地拍在谢霄正在看的航海图稿上,
“你要出海?!去找那什么土豆玉米?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霄放下手中的炭笔,抬眸看他。少年脸上满是震惊和一种被“抛弃”的委屈,眼睛瞪得大大的。
“海上凶险,非比寻常。”
谢霄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不能去。”
“我怎么不能去!”
林晏立刻炸毛,声音拔高,
“云州那么苦我都去了!蝗虫我都不怕!我就要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绕过书案,抓住谢霄的手臂使劲摇晃,开始耍赖皮,
“呜呜!带上我嘛!没有我在,谁给你解闷?谁照顾你?我保证听话!保证不给你添乱!我…我还会管鸡鸭!万一船上要养鸡呢?”
他搜肠刮肚找理由。
“不行。”谢霄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斩钉截铁。他试图抽回手臂。
林晏哪里肯放,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胳膊上,开始假哭,干打雷不下雨:
“呜呜呜…谢霄你坏!你是不是嫌我累赘了?刚亲完就不认账了!始乱终弃!负心汉!我要告诉我舅舅去!”
他一边“哭嚎”,一边偷偷瞄谢霄的脸色。
谢霄被他吵得额角青筋直跳,看着他那张皱成一团、干嚎不掉泪的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原则问题绝不动摇:
“海上风浪、疾病、海寇,哪一样都不是儿戏。乖乖留在京城,等我回来。”
他试图将人从胳膊上撕下来。
“我不!”
林晏见他油盐不进,彻底急了!什么撒娇保证都不管用!一股邪火混着委屈直冲脑门!
看着谢霄近在咫尺、微微滚动的喉结,那线条冷硬又碍眼!
电光火石间,林晏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不是真下狠劲,但也用了力,带着十足的泄愤意味!
“呃!”
谢霄猝不及防,喉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湿热濡湿的触感!他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僵住!
林晏咬完就后悔了,看着谢霄骤然沉下的脸色和喉结上那圈清晰无比的、带着湿痕的牙印,自己也吓傻了。
他猛地松开手,像只受惊的兔子,后退两步,对上谢霄深不见底、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眸,又羞又恼又怕,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更大的委屈。
“谢霄你混蛋!”
他带着哭腔吼了一句,眼圈真的红了,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冲出了书房,跑得飞快,转眼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谢霄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喉结上那圈火辣辣的咬痕。
细微的刺痛感传来,混合着少年温软唇瓣残留的触感,还有那带着奶膘的狠劲。
他望着洞开的书房门,少年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如夜,久久未动。
那圈小小的牙印,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无声地宣告着某个小混蛋的抗议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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