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子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瞳孔微微收缩：“是辛灵店长的元神碎片。曼多拉把她的元神困在镜渊最底层，用镜像法则不断复制她的痛苦，以此来削弱所有叶罗丽战士的意志。”
水龙俯冲而下，穿过层层破碎的镜像。王默看见无数个自己的影子在身边闪过——有哭泣的，有退缩的，有自暴自弃的。但这一次，她没有再避开那些目光。
“你们都是过去的我，”她轻声说，掌心的金光越来越亮，“但我已经往前走了。”
金光扫过之处，所有镜像都化作了光尘。当水龙停在那点白光前时，王默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碎片，而是辛灵店长的灵魂包裹在一团光球里，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镜像丝线。
“必须解开这些丝线，”水王子的声音凝重起来，“但它们与镜渊的核心相连，强行斩断的话，可能会……”
“会怎样？”
“会让你也陷入镜像陷阱。”水王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冰蓝色的眼眸里第一次露出犹豫，“这些丝线会读取你最深的执念，如果你无法挣脱，就会永远困在这里。”
王默望着光球里辛灵店长苍白的脸，想起她每次温柔地叫自己“默默”，想起她为了保护人类世界，甘愿耗尽仙力的模样。她转身抱住水王子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冰凉的鳞片上。
“水王子，”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还记得吗？在净水湖底，你说我身上有人类世界的温度。那时候我就想，原来再冰冷的人，也会被温暖打动啊。”
水龙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王默抬手触碰那些黑色的丝线。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次冰公主的冰雪暴中，看着齐娜和菲灵被冻成冰雕，看着陈思思的冰魄剑寸寸断裂，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连火焰都召唤不出来。
“没用的……”曼多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救不了任何人，你只会拖累他们……”
“不是的！”王默猛地睁开眼，掌心的金光突然暴涨，“我不是拖累！我是叶罗丽战士，是罗丽的主人，是大家的伙伴！”
金光如利剑般斩断丝线，辛灵殿长的元神光球缓缓升起。王默感觉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她转头看见水王子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燃烧着火焰的脸。
“看，”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的温度，足以融化任何冰。”
镜渊在他们脚下彻底崩塌，无数光点从碎片中升起，汇聚成通往人类世界的虹桥。王默看见陈思思他们的身影在虹桥尽头挥手，罗丽的声音穿透时空传来：“主人！我们在等你！”
水王子牵着她踏上虹桥，镜像碎片在身后化作星尘。王默回头望去，看见曼多拉的身影被星尘吞噬，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结束了吗？”她轻声问。
“不，”水王子握紧她的手，冰蓝色的眼眸望向远方，“这只是开始。但这一次，我们会一起面对。”
虹桥尽头，阳光刺破云层洒下来。王默看见伙伴们的笑脸，看见罗丽扑进自己怀里，看见水王子站在光影交界处，银蓝色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如梦初醒，从来不是突然拥有了战胜一切的力量，而是终于看清，自己身边早已拥有了最珍贵的羁绊。
而这份羁绊，足以照亮任何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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