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像是浸透了每一寸空气，粘稠得化不开。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里，林建国蹲在墙角，双手深深插进花白的头发里，肩膀微微颤抖。李秀娟靠墙站着，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只有两万存款的银行卡。
林凡站在不远处，看着父母绝望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玻璃瓶，那滴碧绿色的灵液在掌心传来微弱的暖意。
爸，妈。他走上前，声音平静，爷爷的医药费，我有办法。
林建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小凡，你别安慰我们了。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能有什么办法？
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林凡说，特等奖奖金十万。再加上其他奖项，应该够手术费了。
李秀娟转过身，眼中含泪：可是比赛在下周，你爷爷只有三天时间啊！
可以先做手术。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三人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站在不远处。他胸牌上写着心血管内科主任医师 陈致远。
陈医生？林建国急忙站起身。
陈致远看了看林凡一家，轻叹一声：我刚才了解了一下你们的情况。这样吧，我做主，先给林老先生安排手术，费用可以分期支付。
真的吗？李秀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致远点点头：不过首付款还是要交的，至少需要五万。剩下的可以分六个月还清。
五万。虽然还是很难，但总比二十万要好得多。
从医院出来，林凡直接去了市图书馆。他没有告诉父母的是，除了物理竞赛，他还有另一个计划——配制一种能够暂时强化记忆力和思维能力的药液。
《基础炼丹术》的记忆碎片中，有一种名为清心液的配方，虽然不能直接提升智力，却能让大脑保持最佳状态。这对即将到来的竞赛至关重要。
清心液需要的药材都很普通：薄荷、迷迭香、银杏叶。林凡在中药店花了几十块钱就买齐了。
当晚，等父母睡下后，他悄悄在阳台尝试配制。按照记忆中的方法，他将药材研磨成粉，以特定的比例混合，然后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灵气，引导药性融合。
这一次比炼制还魂草液顺利得多。淡绿色的粉末在灵气的催化下，渐渐化作一小瓶清澈的液体，散发出清凉的香气。
林凡小心地尝了一滴，顿时觉得头脑一阵清明，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思维变得格外敏捷。
果然有效！
接下来的三天，林凡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在学校和图书馆备战竞赛，晚上回家配制清心液，顺便继续修炼《基础引气诀》。
让他惊讶的是，在清心液的辅助下，他学习效率提高了数倍。原本需要一个小时才能理解的知识点，现在十分钟就能掌握。就连一直不太擅长的英语语法，也变得条理清晰。
同时，他体内的灵气也在缓慢增长。虽然还远远达不到记忆中的修仙者水平，但已经能够让他保持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依然精神饱满。
第三天傍晚，林凡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小凡，你爷爷的手术很成功！李秀娟的声音带着久违的喜悦，陈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林凡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提起心来：医药费......
你大伯拿了五万出来，加上我们家的两万，刚好够首付。李秀娟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可是剩下的十五万......
妈，别担心。林凡握紧手机，竞赛奖金一定会拿到的。
挂断电话，林凡深吸一口气。明天就是物理竞赛的初赛，他必须拿下第一名，获得参加省赛的资格。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校门口的宣传栏前围了不少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学校贴出的竞赛初赛名单。
林凡？他怎么也报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凡转头，看见同班的李铭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李铭是班里的物理课代表，父亲是大学教授，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向来瞧不起林凡这样的寒门学子。
怎么，就许你参加，不许别人参加？林凡平静地反问。
李铭嗤笑一声：我是怕你到时候考得太差，给咱们学校丢人。听说你最近经常往图书馆跑？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周围几个学生发出低低的哄笑声。
林凡没有理会，目光落在名单上。除了李铭，还有几个学校里有名的都报名了。看来，想要拿到特等奖，并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江城一中的考场外挤满了参赛学生和家长。林凡独自一人前来，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孤单。
哟，真来了？李铭在父母的陪同下走过来，故意大声说，要不要我借你支笔？听说你家连买笔的钱都没有？
林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最普通的中性笔：不劳费心。
考试铃响，学生们陆续进入考场。林凡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悄悄服下一滴清心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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