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那个黑色铁盒子撞上的瞬间,以及之前那片光怪陆离的“高楼世界”。
“这……这是哪儿?”何雨柱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浓的口音,和这个城市里常见的语调截然不同。
李富贵心里又是一动,这口音听起来很特别,不像是北京本地的,倒像是以前听老人们说过的那种老派腔调。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小朋友,这里是医院,你刚才被车撞了,我们把你送过来的。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医院?”何雨柱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里的迷茫更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摸到一层软软的东西,还有些紧绷感,低头又看了看膝盖,同样被包扎着。
胸口的玉石观音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他能“感觉”到脑海里的空间依旧存在,里面的东西都好好的。那道光门似乎已经消失了,脑海里的数字在跳动。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撞了自己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你是谁?这到底是啥地方?鬼子呢?”
“鬼子?”李富贵愣住了,这词儿可不是现在的孩子会说的。他心里那个荒诞的念头,又清晰了几分。
李富贵看着何雨柱那双清澈却又透着全然困惑的眼睛,心里那点刚放下的担忧又提了起来。他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和些:“小朋友,你先别急,慢慢说。头还疼不疼?要是不舒服就告诉叔叔。”
何雨柱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白色的墙壁光滑得像镜子,头顶那盏灯亮得晃眼,吊在半空的透明袋子里装着淡黄色的液体,一根细细的管子连在自己手背上,冰凉的感觉顺着手臂往上爬。这一切都陌生得让他心慌。
他又看向李富贵,这人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褂子(他不知道那叫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沾一点灰,身上也没有枪眼或是硝烟味。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战火里挣扎的人。
“大叔,”何雨柱的声音还有些发飘,“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啥地方?不是北京城吧?”他记得北京城就算没被鬼子占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房子,更没有这样亮的灯。
“这里是北京啊,”李富贵赶紧点头,指着窗外,“你看外面,那楼,那马路,都是北京的。这里是医院,专门给人看病的地方。”
“医院……”何雨柱喃喃重复着,眉头皱得更紧了,“那鬼子呢?街上那些拿着枪的鬼子兵呢?还有那些炮楼子,都去哪了?”
李富贵听到“鬼子”这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僵了几分。他蹲下身,尽量和何雨柱平视,试探着问:“小朋友,你说的……鬼子,是啥时候的事啊?”
何雨柱想了想,眼神里带着回忆的茫然:“就刚才啊,我被他们追着跑,磕破了头,然后……然后就到这儿了。”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玉石观音,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李富贵心里暗暗叫苦,这孩子莫不是真被撞得失忆了?还把过去的事当成了刚发生的?他听说过有些人受了伤,会把几十年前的记忆混到现在来。看这孩子的穿着打扮,倒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子,难不成……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能耐着性子安抚:“你别怕,现在没鬼子了,早就没有了。这里很安全,没人会追你了。”
“没有了?”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怪事,“怎么可能?他们昨天还在街口抓人呢,我亲眼看见的!”
李富贵叹了口气,看来这孩子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复杂。他站起身,给何雨柱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来,先喝点水。你可能是累着了,好好歇会儿,等缓过来就好了。有啥想问的,等你精神好些了,叔叔再慢慢告诉你。”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喝了几口。温水滑过喉咙,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让他干涸的嗓子舒服了不少。他看着李富贵,这人虽然撞了自己,但说话做事倒不像坏人。可他说的话,实在让人没法信。
没鬼子了?那他之前拼死拼活地跑,算什么?
他又想起那道光门,想起脑海里的空间,想起那些高楼和铁盒子车。难道……自己真的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一个没有鬼子的地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让他心里一阵发颤。
他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鬼子的枪托,一会儿是光门的白光,一会儿又是眼前这亮得吓人的灯。
李富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不敢再多问。他拿出手机,给肖小雅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语气里满是无奈:“……看样子像是有点记忆混乱,老是说些过去的事,等他醒透了再说吧。你先把丫丫送学校,晚点再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看了看何雨柱,这孩子安安静静地躺着,睫毛很长,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稚气,可眼神里的警惕和茫然,却不像个普通的孩子。
李富贵心里隐隐觉得,这孩子身上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他现在只希望,这孩子能早点好起来,能说清楚自己是谁,家在哪里。不然,总不能一直把他这么安置在医院里。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计量着这段跨越了时空的相遇,该如何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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