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落,四中的教学楼就像被按下启动键的机器,各个班级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说话声。高一二班的教室里,陈瞬刚把数学课本摊开,就见赵小飞猫着腰从后门溜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脸上写满了“有瓜要爆”的兴奋。
“瞬哥、锋哥、强哥!”赵小飞扒着陈瞬的桌子,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你们猜我刚在教务处门口听见啥了?冯天一他爸妈来学校闹了,说要告学校不管事,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保安队的人架出去了,听说后来还报警了,警察来了看了一眼就走了,根本没理他们!”
陈瞬笔尖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操场边的路灯下,几个保安正来回巡逻,其中一个身影格外眼熟,正是保安队长王天拳。他想起管叔说的,洪海风的父亲洪泽宇是城南龙头,连陈天雄都要给几分面子,冯天一家长这点闹场的动静,在洪家的背景面前,确实不够看。
“这太正常了。”陈瞬把笔放在课本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父亲当年在四中能打赢洪泽宇,成为风云人物,那自己呢?现在打赢了四天王和五剑客,下一步,是不是该轮到洪海风了?那个站在四中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到底有多强?
“何止呢!”赵小飞见陈瞬没太惊讶,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冯天一现在彻底垮了,每天在医院里情绪崩溃,又哭又闹,他女朋友昨天去看他,直接跟他提了分手,说‘跟一个废人没法过’!”
“哈哈哈哈!”郭强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拍着桌子笑出声,引来前排同学的回头,“他都没蛋蛋了,跟个女的有啥区别?女朋友不分才怪!再说了,就他以前那嚣张样,现在遭报应了!”
“强子,你可真损。”李华锋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冯天一当初下手多狠,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算咎由自取。
陈瞬没笑,只是看着课本上的函数图像,心里有点复杂。他不是同情冯天一,只是突然觉得,混这条路,一旦跌下去,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就像飞龙,曾经的城南第一打手,现在却成了连路都走不了的废人。他甩了甩头,把这些念头压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前还有杨群和张飞要解决。
另一边的高一五班,气氛却截然不同。季无常和几个小弟围在教室最后排,把课桌拼在一起,正热火朝天地打扑克。“对三!”季无常甩出两张牌,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我就不信你们能管上!”旁边的小弟急得抓耳挠腮,手里的牌都快捏皱了。
蓝狮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物理课本和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演算着。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眼镜反射着微弱的光,显得格外安静。突然,前桌的林笑笑轻轻转了转椅子,手肘撑在蓝狮的桌沿,递过来一张纸条:“这道物理题我没看懂,你能教教我吗?”
蓝狮抬头,正好对上林笑笑亮晶晶的眼睛,脸颊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接过纸条小声说:“好……我看完给你讲。”林笑笑笑着点了点头,转了回去,留下一丝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蓝狮深吸一口气,赶紧把注意力拉回题目上,可笔尖却在纸上顿了好几下,才写出第一个公式。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整个教学楼瞬间沸腾起来。陈瞬五人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向宿舍楼——以前这个点,他们肯定会去操场跑两圈或者练会儿拳,但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只能暂时歇着。
402宿舍的灯亮着暖黄的光,陈瞬从书包里掏出王医生给的药膏,放在桌子中央:“来,互相涂药,早点涂完早点休息。”
郭强第一个凑过来,趴在床上,把后背对着陈瞬:“瞬子,你帮我涂后背,上次被五剑客的人用钢管砸了一下,现在还疼。”陈瞬蘸了点药膏,轻轻涂抹在郭强后背的淤青上,郭强立刻龇牙咧嘴:“轻点轻点!你想谋杀啊!”
“谁让你上次打架不躲着点。”陈瞬无奈地摇摇头,手上的力气放轻了些。李华锋坐在椅子上,让季无常帮他涂肩膀上的伤口,蓝狮则自己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涂脸上的划伤——林笑笑刚才还问他脸上的伤疼不疼,他说不疼,其实碰一下还是有点刺痒。
“药膏再涂个两三天,应该就能痊愈了吧?”陈瞬看着几人身上的伤,大多已经结痂,只剩下淡淡的淤青。
郭强突然翻身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瞬子、老季,你们俩到底啥时候去宣战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我打算明天上午找杨群。”陈瞬把药膏递给李华锋,“正好明天第二节课下课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够。”
季无常一边帮蓝狮涂胳膊上的伤,一边说:“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听说张飞已经回来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下午去找他。”
“期待死了!”李华锋搓了搓手,眼里满是兴奋,“到时候肯定有一大堆人围观,说不定比上次跟五剑客打架的人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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