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放学铃声像一道冲锋号,猛地划破四中的宁静。原本还在慢吞吞收拾书包的学生们瞬间炸了锅,铅笔盒、课本被胡乱塞进书包,椅子摩擦地面的“吱呀”声、急促的脚步声、兴奋的议论声混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地——学校后山。
“快点快点!晚了就没位置了!”
“陈瞬和杨群,季无常和张飞这两场单挑,错过今天得后悔一辈子!”
“听说洪海风都去了,这排场,比上次打五剑客还大!”
走廊里挤得水泄不通,学生们像潮水一样朝着后山的方向涌去。陈瞬和季无常被李华锋、郭强、蓝狮等人簇拥在中间,像一群被众星捧月的主角。郭强一边挤开人群,一边得意地拍着胸脯:“瞬子、老季,看看这阵仗!整个四中的人都来给你们捧场,待会儿可千万别紧张掉链子,不然我这脸都没地方搁!”
“你就放心吧。”李华锋在一旁笑着踹了他一脚,“他俩连五剑客都能打赢,这点场面算什么?他俩稳得很。”
陈瞬和季无常只是笑了笑,没说话。他们的脚步很稳,眼神里透着平静的自信——不是盲目自大,而是经过几天备战后的胸有成竹。陈瞬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因为反复练习背摔,磨出了一层薄茧;季无常则活动着手腕,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脑子里已经开始复盘蓝狮教他的十字固技巧。
一路上,学生们自觉地往两边退,让出一条一米宽的通道。有人对着他们挥手,有人小声议论,还有女生红着脸递水,被郭强笑着接过来:“谢谢美女!我替瞬子和老季收下了!”惹得周围一阵哄笑。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是他们以前从未有过的——但他们知道,这份关注的背后,是一场不能输的较量。
穿过拥挤的操场,后山的轮廓渐渐清晰。这里本是一片荒废的空地,长满了杂草,此刻却被挤得水泄不通。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擂台”,中间留出大约十米见方的空地,就是今天的战场。
夕阳的余晖洒在空地上,把杂草染成了暖金色。杨群已经站在空地的东侧,穿着无袖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的几个小弟正围着他,有人给他捶背,有人递水,还有人帮他活动脚踝。看到陈瞬一行人过来,杨群停下动作,朝着陈瞬的方向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战。
空地的西侧,张飞正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黑色的外套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他的左右两边站着李大羽和刘小备,李大羽嚼着口香糖,眼神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兴奋;刘小备则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陈瞬和杨群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分析两人的状态。看到季无常,张飞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微微颔首,季无常也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草,这也太夸张了!”赵小飞挤到前面,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忍不住惊叹,“比上次打四天王和五剑客的时候人还多!”
张雄踮着脚往人群里看,笑着说:“我刚才听高二的人说,连高三的都来了不少,估计整个四中一半的学生都在这儿了。”
“你们看那边!”飞哥突然指着山坡上,语气带着几分激动。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洪海风正带着五大红棍从山坡上走下来。洪海风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肘部,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神却透着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场。五大红棍跟在他身后,个个神情严肃,像一群护卫。
“果然来了!”郭强搓了搓手,“有洪海风在,这场单挑才算真正的‘四中大事’!”
洪海风先是走到张飞和杨群身边,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张飞点了点头,杨群则挑了挑眉,像是在回应什么。然后,他带着五大红棍朝着陈瞬和季无常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连空气都仿佛安静了几分。
“陈瞬,季无常。”洪海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今天这场单挑,我让洪亮做裁判,你们没意见吧?”
洪亮往前一步,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没意见。”陈瞬和季无常异口同声地回答。
洪海风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他的手掌很有力,拍得两人肩膀微微一沉:“好好表现。四中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别让我失望。”说完,他转身走到山坡上的一块大石头旁坐下,其他红棍分站在他身后,像是一群沉默的观察者。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居然是洪亮做裁判!五大红棍亲自下场,这待遇没谁了!”
“洪海风这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啊,看来是真的认可这四个人了。”
“那当然!陈瞬、季无常、杨群、张飞,现在算是四中除了洪海风和五大红棍外最能打的,洪海风肯定想看看谁更有潜力。”
陈瞬和杨群开始在空地上热身。陈瞬双腿分开,慢慢往下压腿,指尖触碰到地面时,膝盖传来轻微的酸胀感——这是几天来反复拉伸的结果。他活动着脚踝,顺时针转了几圈,又逆时针转了几圈,确保关节灵活。杨群则在一旁做高抬腿,每一次抬腿都尽量碰到胸口,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滴在杂草里,瞬间被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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