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处咆哮平息了。钟离亲手重塑的金色石门,静静地矗立在通道尽头。
古老的符文散发着永恒而坚固的气息,将原始胎海之水,牢牢地锁在了门后。
莱欧斯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崭新的大门。虽然看上去是石头,摸上去也是石头,但是不再是之前冰冷刺骨的触感,而是一种温暖、厚重,仿佛触摸着大地的感觉。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转头看向那维莱特,小声且极其复杂的问道:“那维莱特……那个男人……他真的是岩神摩拉克斯?”
虽然早已从各种情报中有所猜测,但亲眼目睹这般能力,莱欧斯利才真正理解了魔神二字的重量。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他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岩神,可他……与我印象中的尘世执政好像还不太一样!”
他能确认钟离的身份,但对于那个能一指平息能量暴动的通天,他同样一无所知,只能将其归为与钟离同等级别的古老存在。
“地下的麻烦暂时解决了,但地面上的麻烦,才刚刚开始。”那维莱特声音恢复了冷静,“谕示裁定枢机的异常判决,原始胎海之水的失控,这背后一定有关联。我们必须找出真相。”
“真相?”莱欧斯利自嘲地笑了笑,“在梅洛彼得堡,真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过,既然事关整个枫丹的安危,我这里档案库,对你们完全开放。希望能有点用吧。”
……
回到沫芒宫,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那维莱特调取了枫丹数百年来所有关于原始胎海之水、以及谕示裁定枢机运行记录的绝密档案。然而,所有记录都中断在了五百年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历史彻底抹去。
“五百年前……正是前代水神厄歌莉娅逝去,芙宁娜大人继任的时间点。”那维莱特眉头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不同寻常的关联,“所有异常,似乎都指向了她。”
“可是……芙宁娜看上去,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派蒙坐在书堆上,晃荡着小腿,脸上满是困惑。
空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回想起在歌剧院芙宁娜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脆弱,心中充满了矛盾。
“寻找真相,是为了更好判断事情真实情况,从而更好解决目前的危机。”钟离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他看向陷入沉思的空,平静地说道,“当你无法理解一个人的行为时,或许是因为,你尚未看清她所处的情况。”
他顿了顿,“我在一本关于古代水文的札记中看到,枫丹先民,曾有在重要水脉节点建立秘境,用以记录历史的习惯。或许,在那里,你们能找到被时间遗忘的答案。”
“预言!”空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想起之前在冒险家协会听到的坊间消息,枫丹的某个古代遗迹中,藏有记录着枫丹最终命运的预言石板!
“对啊!璃月有句话说‘空穴来风’嘛,坊间消息肯定不是完全没有由来的!旅行者,我们去找秘境吧!找到历史也好,预言也好,肯定能知道枫丹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危机!”派蒙兴奋地在空中转了个圈,“说不定,芙宁娜也是因为这个预言,才会有那些奇怪的表现!”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思路,“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我会为你们提供所有可能相关的遗迹地图和资料,逐影廷也会帮忙搜寻。但是,请务必小心。能被历史刻意掩埋的,往往也是最危险的。”
……
数日后,欧庇克莱歌剧院,再次座无虚席。
“号外号外!蒸汽鸟报最新报道!异国旅行者空获得最高审判官特许,将以‘枫丹预言石板’为核心证据,重启对‘少女连环失踪案’及谕示裁定枢机异常判决的最终审判!”
不出半天,蒸汽鸟报就加印了好几版,整个枫丹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到了审判当日,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歌剧院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狂热、质疑、兴奋与不安等复杂表情。
聚光灯下,芙宁娜独自一人,坐在她专属座位上。她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提线木偶,茫然而空洞地注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空和派蒙站在了原告席上,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
那维莱特端坐于审判席,他一出现,让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环视全场,声音低沉而威严。
“肃静!”
“现在,我宣布——关于少女绑架案以及谕示裁定枢机异常判决的最终调查审理,正式开始!”
空走上前,将那块石板面对观众放置在准备好的桌架上,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是我从古代遗迹中找到的,枫丹预言!”他声音通过扩音装置,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预言记载:枫丹之人皆有原罪,审判之日终将到来,届时,水位上涨,枫丹将被淹没,唯有水神,在神座之上独自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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