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小队首次出击的胜利,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联盟。但这胜利带来的不仅是振奋,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下一次,敌人会更加警惕,战斗也会更加艰难。
林栖没有给队员们太多回味胜利的时间。次日清晨,他便将小队再次带入训练山谷,只是这次训练的重点,从基础的潜行伪装,转向了更复杂的战术配合与应急处理。
“假设,你们伏击时,敌人的援兵突然从侧翼出现。”林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在每个人心中敲响警钟,“或者,目标队伍里有硬茬子,第一波攻击未能全歼。怎么办?”
他设置了多种突发状况,让队员们分组演练。如何交替掩护撤退,如何利用地形设置临时障碍阻敌,如何在混乱中保持通讯,以及最重要的——何时必须果断放弃任务,保全力量。
“活着,才能杀更多的敌人。”林栖看着一名因为执着于“补刀”而陷入“重围”的队员,冷冷地说道,“无谓的牺牲是愚蠢。记住你们的任务优先级:第一,保全自身;第二,完成任务;第三,尽可能杀伤敌人。”
训练中,水生的进步尤为明显。复仇的火焰依旧在他眼底燃烧,但却被引导转化为战斗时的极度专注和冷静。他不再冒进,而是仔细琢磨着林栖教的每一个动作,如何更有效地发力,如何更隐蔽地移动。沈云墨则开始学习如何在高速运动和紧张环境下,快速判断地形并做出路线选择,他的沙盘推演能力在实战环境中得到了进一步的锤炼。
就在尖刀小队加紧磨砺战术之时,沈云疏在栖雁坳内,主导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战备竞赛”。她将“贡献积分制”与备战紧密结合,设立了多个专项奖励。
在工坊区外,立起了一块新的木牌,上面清晰地写着:
“打造合格铁蒺藜十个,计一积分。”
“编织坚韧藤盾一面,计两积分。”
“修复受损弓弩一副,计三积分。”
“提出工坊改良建议并被采纳,计五至十分。”
这极大地激发了民众的参与热情。不仅是专职的工匠,连一些妇孺和老人都加入到力所能及的后勤工作中。负责烧炭的孙老丈改进了窑炉结构,出炭率和质量都提升了一截,获得了沈云疏亲自颁发的额外积分奖励,笑得合不拢嘴。王氏则组织妇人们,用收集来的旧布和麻绳,加紧缝制着用于包裹铁蒺藜的布包,并填充干草制作简易的箭靶。
沈云疏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不时停下脚步查看进度,解决困难。她看到几个半大的孩子正认真地跟着大人学习如何辨认和采集某种具有麻痹效果的草药,以备不时之需;看到南山村来的匠人正与栖雁坳的铁匠交流着不同矿石的冶炼特性。整个栖雁坳,仿佛一台精密而充满活力的机器,在沈云疏的统筹下,为了同一个目标高效运转。
这天下午,沈云疏召集了各生产小组的负责人,在议事木屋开了一个简短的协调会。
“马叔,铁蒺藜的产量还能再提吗?周大哥那边催得急。”沈云疏看向负责铁器打造的负责人。
马老三搓着手,有些为难:“沈姑娘,人手倒是够,就是生铁不太足了。之前收集的破损兵器都快用完了。”
沈云疏看向沈槐:“爹,和南山村预支的铁矿石,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明天下午能运到第一批。”沈槐翻看着账本回答。
“好。马叔,矿石一到,优先保证铁蒺藜和箭头的打造。另外,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些上次交易换来的铜料,拿出一部分,打造一批信号用的铜镜和铜哨,分发给各烽燧台和巡逻队。”
“明白!”马老三立刻应下。
沈云疏又转向负责后勤的王氏和春婶:“娘,春婶,干粮和伤药的储备要再清点一遍,确保随时能支取。尤其是干净的布条和止血的草药,要多备。”
“放心吧疏儿,娘心里有数。”王氏沉稳地点头。
安排完内部事宜,沈云疏再次将目光投向虎口隘。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在外面。尖刀小队需要更明确的目标和更有力的支持。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林栖再次带队出发。这次的任务更加复杂:渗透至黑风坳匪巢更近的区域,侦察其外围岗哨的分布和换防规律,并伺机捕捉一名“舌头”。
夜色浓重,山林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小队成员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沿着事先规划好的、极其隐秘的路线向前推进。林栖打头,他的每一个停顿、每一个手势,都传递着明确的信息。队员们无声地散开,交替掩护,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越是靠近黑风坳,气氛越是凝重。空气中似乎隐隐飘来篝火的味道和人语的嘈杂。林栖举起拳头,小队立刻停止前进,借助茂密的灌木丛潜伏下来。
前方不远处,两点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摇曳,那是匪徒设置的一处外围暗哨,位于一个小土坡上,视野很好。两名匪徒靠在树下,似乎有些懈怠,低声交谈着,但他们的位置互为犄角,很难悄无声息地同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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