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这间不过十平米的小出租屋,灰尘在光柱里懒洋洋地打着旋。凌凡坐在床沿,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条,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甚至透着一股刻意维持的优雅,但内容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凌凡,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谢谢你的‘赞助’,我会记得你的。”
落款是“莉莉”。
“好人……不合适……赞助……”凌凡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扇得他耳鸣眼花。胸腔里堵着一团又涩又硬的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今天早上,他还特意请了假,去买了一小束便宜的白菊,搭了将近两小时的公交,去市郊的墓园看老院长。今天是院长的三周年忌日。
院长是个心善又唠叨的小老头,也是凌凡在这世上唯一的、称得上亲人的人。是他把还在襁褓里的凌凡从孤儿院门口捡回去,用他那点微薄的工资,一口奶粉一口米糊地把他拉扯大。日子总是紧巴巴的,但老院长的怀里永远暖和。
三年前,老头儿没熬过那个冬天,安静地走了。凌凡哭得像个没了家的孩子——虽然他早就没了家,但院长在,那个破旧的孤儿院就还是他的根。现在,连根都没了。
从墓园回来,心情本就低落得像阴雨天的云,结果一开门,迎接他的就是这被洗劫一空的现实和这张杀人诛心的字条。
抽屉里那个铁皮饼干盒,空了。里面是他省吃俭用、加班加点熬了无数个夜,一块一块攒下来的三万八千块钱。是他所有的积蓄,也是他规划里和莉莉未来的启动资金。他甚至昨天还跟她商量,说过年的时候租个稍微大点、亮堂点的房子,不用再让她挤在公司的女生宿舍里。
“凡哥,以后我们一起努力,日子肯定会好的。”她当时依偎在他怀里,眼睛亮晶晶的,说得那么真诚。
现在回想起来,那真诚底下藏着的,恐怕全是迫不及待的算计吧?
“去nm的不合适!去你妈的记得我!”凌凡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廉价塑料凳上。凳子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散架了。可他心口的郁结和愤怒半点没消散,反而因为无处发泄而更加灼人。
他像个困兽一样在狭小的屋子里转圈,眼睛通红。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孤儿,没爹没娘没依靠?就因为他就一普通打工仔,挣不了什么大钱?所以活该被这样对待?那当初又何必来招惹他?
就在他被怒火烧得几乎失去理智的时候,窗外猛地炸开一片混乱的声响!
刺耳的尖叫、惊恐的哭喊、汽车疯狂的鸣笛和撞击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烧开的滚水瞬间泼进了油锅,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
凌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下意识地冲到窗边,一把拉开那扇总是卡顿的旧窗户。
楼下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倒流,头皮发麻!
平日里熟悉的街道此刻如同炼狱。人们像受了惊的牲畜一样疯狂奔跑,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车辆歪七扭八地撞在一起,有的引擎盖还在冒着浓烟。而更可怕的是——那些追着人撕咬的“东西”!
行动迟缓却力大无穷,面色灰败,眼神浑浊呆滞,嘴角挂着可疑的暗红液体和肉屑……其中一个,凌凡看得分明,正是那个常年坐在楼下花坛边晒太阳、下象棋的王大爷!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抖抖索索连棋子都拿不稳的样子,他正死死按着平时总一起下棋的老李,埋头在他脖颈间疯狂啃咬,鲜血汩汩地涌出来,染红了一片地面。
老李的腿还在无力地抽搐着。
“呕——”凌凡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差点吐出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被这极端恐怖的景象吓得冻结了。
丧尸?!
这个词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窜过他的大脑。电影、小说里的东西……成真了?!
求生的本能在此刻压倒了一切!他猛地关上窗户,背靠着墙壁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赤红着眼睛,一把抓过沙发上那个洗得发白的双肩包,冲进狭小的厨房,把橱柜里剩下的半包压缩饼干、几袋泡面和桌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胡乱塞进去。充电宝!对,充电宝!他冲回床边,从插头上拔下充电宝和数据线塞进包里。
环顾这个他住了两年的小窝,简陋、廉价,却也曾承载了他对那一点点“家”的渴望。现在,似乎没什么值得带走了。那个空了铁皮盒子像是个巨大的嘲讽。
门外的走廊里,已经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嘶吼声、拖沓的脚步声,还有……某种啃噬什么东西的黏腻声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能待下去了!
他轻轻拉开一条门缝,浓重的血腥味立刻钻了进来。对门邻居家的房门大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一道暗红的血迹从门口一直拖曳到楼梯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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