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房内的朱砂墨汁，已经打翻了第三碗。
陈小宝攥着符笔，指节泛白，看着桌上碎裂的符纸，眼眶通红。
八阶预警符的符文轨迹，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可每次落墨到关键处，灵气总会突然紊乱，将符纸震碎。
“又失败了……”
他狠狠捶了下桌子，声音里满是挫败。
这已经是他三天内，第两百三十七次尝试。
灵脉泉水的灵气明明很充足，符笔也是师父给的七阶法器，可就是没办法画出完整的八阶符箓。
“着急是练不好符箓的。”
林默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手里端着一碗灵脉泉水，缓步走进符房，将水递到陈小宝面前：“先喝口水，平复下心神。”
陈小宝抬头，看到林默，眼圈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师父，我太没用了……练了这么久，连八阶预警符的边都摸不到。”
林默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张破碎的符纸，指尖拂过上面的符文痕迹。
“不是你没用，是你太急于求成了。”
他指着符纸上的断点，语气耐心：“你看这里，八阶符箓的‘引灵纹’需要与自身灵气完全同步，你刚才画到这里时，灵气急着往前冲，忽略了符文间的缓冲，自然会震碎符纸。”
陈小宝低下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只要灵气够强就行，没想到还要注意缓冲。”
“这就是八阶和七阶的区别。”林默放下符纸，眼神带着鼓励，“七阶符箓靠的是灵气强度，八阶靠的是灵气掌控。你之前画七阶很快，是因为你对灵气强度的掌控很好，但到了八阶，就需要更细腻的操控。”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三天内就能摸到八阶符箓的门槛，已经比很多大宗门的弟子强了。当年我练八阶符箓，用了整整半个月才画出第一张完整的。”
陈小宝的眼睛瞬间亮了。
原来师父当年也这么难，他心里的挫败感一下子少了很多。
“师父，那我该怎么提升灵气掌控力？”他急忙问道，语气里满是急切。
林默笑了笑，抛出早就准备好的方案：“从基础练起。接下来三天，你别画八阶符箓了，先练‘控灵术’——用灵气在指尖凝聚出米粒大小的光珠，保持一个时辰不消散。”
“等你能做到了，再尝试用灵气在符纸上勾勒‘引灵纹’的半成品，每天练一百遍。”
他看着陈小宝，语气带着诱惑：“只要你能在七天内掌握‘控灵术’，我就把珍藏的‘上古符纸’给你用。那符纸能增强符箓三成威力，对你参加宗门大会的符箓比试，大有帮助。”
陈小宝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上古符纸！那可是传说中的宝贝，用它画出来的符箓，威力会远超同阶！
他立刻攥紧符笔，用力点头：“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七天内肯定掌握控灵术！”
看着陈小宝重新燃起斗志的样子，林默暗自点头。
这就是PUA的精髓——先帮下属找到问题根源，再用自身经历降低他们的挫败感，最后设定可实现的小目标，配上诱人奖励，让他们主动奋进。
他站起身，拍了拍陈小宝的肩膀：“好好练，有问题随时找我。我去看看清玄的剑阵训练。”
离开符房，林默朝着后山的训练场走去。
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弟子的闷哼声。
训练场中央，顾清玄正带领三十名核心弟子演练流云剑阵。
青色的剑气交织成网，朝着场中的木桩斩去。
可就在剑气即将击中木桩时，剑阵突然出现了一丝破绽，几道剑气相互碰撞，震得几名弟子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停！”
顾清玄怒吼一声，长剑插在地上，脸色铁青：“怎么回事？练了这么久，还是会出现破绽！要是在妖灵秘境遇到妖兽，就凭你们现在的样子，早就成了妖兽的口粮！”
弟子们低着头，不敢说话，脸上满是愧疚。
林默走上前，看着受伤的弟子，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疗伤丹递过去：“先疗伤，别硬撑。”
顾清玄看到林默，语气缓和了些，却还是带着不甘：“师父，弟子没用，没能把流云剑阵练好。刚才明明已经很默契了，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会出错。”
林默摇摇头，指着训练场周围的木桩：“不是你们没用，是训练方法错了。”
他走到剑阵中央，语气严肃：“你们现在练的，是固定阵型的流云剑阵，可妖灵秘境里的妖兽，不会站在原地让你们攻击。它们会移动、会突袭，甚至会用大范围攻击打破你们的阵型。”
“你们现在的默契，只适合应对固定目标，一旦遇到移动的敌人，就会手忙脚乱，出现破绽。”
顾清玄恍然大悟：“师父的意思是，我们要练移动中的剑阵配合？”
“没错。”林默点头，眼神带着肯定，“从今天起，把木桩换成会移动的傀儡。让傀儡随机移动、攻击，你们要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保持剑阵的完整，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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