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诺尔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咳咳，那个……我去上个厕所。”
她站起身，离开座位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楚镜澈还停留在原地，她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出教室。
楚镜澈的目光落在莉诺尔摊在桌上的魔法理论书上。
他意念微动，那本厚重的书籍便飘浮起来，落在他虚幻的手中。
在其他人眼里，那本书凭空消失了，这是他与这本书暂时同化了。
他一边随意地翻动着书页，一边观察着教室里的众生相。
大部分女生都在嬉笑打闹，或者是在玩那所谓的手机，只有那几个为数不多的男生在埋头看书，神情显得格外专注。
楚镜澈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压力。
一种久违的轻松感萦绕着他，自从吸纳了世间无数罪孽之后，沉重的责任几乎压垮了他的灵魂。
像现在这样，感觉不到那如影随形的重压，能够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哪怕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这种纯粹的休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只需要……等待。
莉诺尔很快回来了，脸颊上还带着一点水珠，看起来精神了些。
楚镜澈意念一动，书本便稳稳地飘回了她桌上原来的位置。
“走出去透透气？”莉诺尔提议道，“下一节课的召唤实践不在这个教室，而且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开始呢。”
楚镜澈没有说话，只是身影自然飘起，跟在莉诺尔身侧，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两人走出教学楼，来到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园。
阳光透过魔法屏障，柔和地洒在奇花异草上，空气清新了许多。
“等会的考核，我打算直接帮你捏一个精灵出来应付一下。”楚镜澈的声音直接在莉诺尔脑中响起。
“啊？！”莉诺尔惊得差点跳起来，压低声音惊呼，“你……你还能创造生命？！”
“不。”楚镜澈否认，“只是个假货。”
莉诺尔立刻担忧起来：“那会不会被老师识破？”
“放心，凭我们之间的契约联系，其他人看不出异常的。”楚镜澈笃定道。
莉诺尔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拍拍胸口，刚才的惊吓变成了期待。
楚镜澈转换了话题：“你知道这个时代……有哪些对世界影响特别大的人物吗？”
莉诺尔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呃……我的历史课成绩……其实不太好啦，哈哈。”
她努力回忆着：“不过！有一个名字我倒是知道，超级有名的！”
“哦？”楚镜澈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兴趣，“既然你只记得住她，那她肯定非常厉害吧？”
“那当然是克兰莎大人啦！她可是带领整个人类走出黑暗时代，建立新秩序的大英雄！听说她在去世之前，连之后五百年的社会发展计划都提前规划好了！超——级——厉害！”
楚镜澈沉默了。
莉诺尔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兴致勃勃地说：“而且她的后代一直经营着一个和她同名的庞大组织‘克兰莎研究院’，势力超级大！就连我们学校也是她赞助的呢！”
楚镜澈的声音再次响起：“……莉诺尔，你知道你的祖先迪欧加卡斯，大概是多少年前的人吗？”
“啊？”莉诺尔被问住了，“我哪知道那么清楚……不过族谱传下来有三十多代了，算算时间，怎么也得有上千年了吧？”她不确定地猜测着。
“上千年……”
“我可能认识你说的那个克兰莎……也可能只是同名。”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时间……似乎有点对不上。”
莉诺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我祖先那个时代的人？！那你岂不是……超级古董？！”
楚镜澈：“……算是吧，迪欧加卡斯，是我的熟人。”
“哇塞！”莉诺尔的眼睛瞬间亮了，“那也太棒了吧！嘿嘿！”她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
楚镜澈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跟我攀关系也没用的，我之后还是会走的。”
莉诺尔立刻垮下脸，拖长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为什么嘛……就不能稍微关心一下故人的小辈嘛？”
楚镜澈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现在暂时还没决定具体什么时候走，以后再说。”
莉诺尔立刻多云转晴，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那就好那就好！说话算话哦！”
楚镜澈没接她的话茬，只是提醒道：“二十分钟快到了，你该去教室了。”
莉诺尔立刻握紧小拳头，斗志昂扬：“好！这就去！让他们好好瞧瞧本小姐的实力！”
楚镜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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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实践教室从外面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大房间，但里面却异常广阔，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穹顶之下，地面是光滑的黑色石板，刻满了复杂的魔法阵纹路。
“空间魔法？维持得还挺稳固。”楚镜澈的声音带着一丝认可。
“那当然。”莉诺尔小声嘀咕，“毕竟是挂着克兰莎的名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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