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张英英就起身了。
她麻利地做好早饭,给宋和平和孩子们留好。
大女儿秀琴懂事地表示会照顾好妹妹们,二女儿秀棋也乖乖点头。
张英英换上那身最旧、最不起眼的灰布褂子,头发用旧布巾包好,背上那个半旧的竹背篓便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刚出村口不远,身后就传来一阵刻意拔高的说笑声。
张英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王翠花那尖利的嗓音和宋国俊故作轻松的咳嗽太有辨识度了。
果然,一辆牛车“吱呀吱呀”地赶了上来,车上坐着满面红光的王翠花、穿着崭新蓝布工装的宋国俊,以及刘氏。
“哟!这不是大嫂吗?” 王翠花眼尖,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声音里充满了优越感,“这一大早的,也是去县城?去干啥呀?卖鸡蛋还是挖野菜啊,哎呀,瞧我给忘了,你家连只鸡都没有哪来的蛋呢?” 她故意上下打量着张英英那身破旧行头。
张英英脚步未停,头也没抬,只淡淡应了一声:“嗯,办点事。” 声音平静无波。
“办事?你能有啥要紧事?” 王翠花嗤笑一声,拍着身边宋国俊的胳膊,“看看我们家国俊!今天可是去县农机厂考技术工人的!那可是国营大厂!吃商品粮的!以后就是国家干部了!” 她刻意把国营大厂、商品粮、国家干部咬得极重。
宋国俊挺了挺胸脯,努力做出矜持的样子,但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他瞥了一眼路边灰扑扑的张英英,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得意。
刘氏也帮腔,声音带着惯有的刻薄:“英英啊,不是我说你,你那几个丫头片子,养大了也是赔钱货,趁早让她们下地干活是正经!哪像我们家国俊,是干大事的!”
张英英依旧沉默,仿佛没听见。
她只是稍微加快了脚步,将牛车和那些刺耳的话语甩在身后。
“哼!哑巴了?心里指不定多酸呢!” 王翠花对着张英英的背影啐了一口,转头又眉开眼笑地对宋国俊说:“儿啊,别理那晦气人!好好考!娘等着你考上了,咱家摆席庆祝!气死那些眼红的!”
牛车吱呀吱呀地超过张英英,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和母子祖孙三人志得意满的笑语。
到了县城,张英英立刻与二房那几人分道扬镳。
她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迅速闪进一个废弃的院落。
片刻后,一个头上包着深蓝色头巾、穿着打着补丁但干净利索的藏青色旧衣裤、挎着一个更大更结实的粗布包袱的中年“村妇”走了出来。她步履沉稳,眼神警惕而平静,正是乔装后的张英英。
她七拐八绕,来到县城边缘一个自发形成的隐蔽集市。
这里人声嘈杂,但交易迅速而警惕。
张英英找到一个相熟的、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主顾,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快速交涉。
这次交易了共约一千斤细粮, 一整扇猪后腿,足有五十多斤, 约两百个鸡蛋。
这些都是黑市上的硬通货,尤其精米和猪肉,品质远超市面供应。
那老主顾眼睛都亮了,验看过货后,压低声音报了个高价。
张英英知道对方有门路消化,也不多纠缠,爽快点头。
最终成交现金一千八百元整,外加各种全国粮票、布票、糖票、工业券若干价值约合两百元。
厚厚一沓大团结和各种票证被仔细包好,放进了空间里。
她迅速收拾好包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市的人流中。
找个无人的地方卸去伪装,恢复本来装束的张英英,背着那个竹背篓,走进了县百货大楼。
明亮的柜台,琳琅满目的商品,与黑市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
张英英目标明确 给秀琴、秀棋各买了一个新的铁皮文具盒,两支带橡皮头的铅笔,两本田字格本。
又买了三斤鸡蛋糕,这玩意空间也有,不过是单个包装的那种虽然也好吃,但张英英感觉不如供销社卖的这个鸡蛋糕香,所以只要外出总会带点回去给孩子们吃。
买了两包火柴,一小捆麻绳。
这些都是光明正大可以拿回去的。
买完东西,她走向县邮局。
柜台前,她拿出那封早已写好的挂号信,再次贴上邮票,郑重地交给工作人员。
“同志,寄挂号信,沪市。”
工作人员接过信,看了看地址,随口道:“又是沪市啊?最近沪市来的信好像不多。”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张英英一下。她面上不动声色:“是啊,家里老人,总惦记着。” 看着信件被盖上邮戳,投入邮袋,她心底那份沉甸甸的牵挂,也随着这封信再次飞向了远方。
办完正事,张英英估算着时间,背着背篓,慢慢踱向县农机厂的方向。
她没有靠近厂门,而是在斜对面一个卖大碗茶的老槐树下,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碗最便宜的茶水,慢慢喝着。这里视野开阔,又能很好地隐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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