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光。李念宝靠在铺着厚厚羊绒垫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第三批学员实操手册》，指尖轻轻划过“儿科常见病症处理”章节的批注——这是她熬夜给学员们补充的临床案例，字迹因为孕晚期的水肿显得有些圆润。她的腹部高高隆起，米白色的孕妇裙被撑得饱满，每隔几分钟，就会传来一阵轻微的胎动，像小鱼在温水里轻轻摆尾。
“别再看了，医生说孕晚期要少用眼。”陆泽言端着一碗银耳百合羹走过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他穿着居家的灰色针织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红绳，手里的瓷碗冒着淡淡的热气，“妈炖了两个小时，放了冰糖，润嗓子也安神。”
念宝抬起头，眼里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笑着接过碗：“就看最后几页，这批学员里有个来自玻利维亚的姑娘，基层经验很丰富，但对儿科筛查不太熟悉，我补了几个山区儿童先心病的案例，她应该能用得上。”
陆泽言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腹部，掌心贴合着温热的布料，感受着宝宝有力的胎动，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已经让陈悦把你的批注整理成电子版发给学员了，你呀，就是放心不下。”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厚毛毯，轻轻盖在她腿上，“再熬两周就到预产期了，医生说宝宝发育得很好，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别为工作费心。”
正说着，张秀兰提着一个竹篮从厨房走进来，篮子里装着洗干净的尿布和小衣服，都是她亲手缝制的，布料柔软，上面绣着小小的听诊器和十字图案。“念宝，快看看妈给宝宝做的小衣服，”张秀兰把篮子放在茶几上，拿起一件粉色的连体衣，“纯棉的，吸汗透气，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能穿。”
念宝放下碗，拿起小衣服轻轻抚摸，布料带着阳光的味道，针脚细密均匀，是母亲独有的手艺。“真好看，妈您太用心了。”她的眼眶微微发热，想起自己小时候穿的衣服，也是母亲一针一线缝的，如今，这份爱又传递到了下一代身上。
“这有啥用心的，”张秀兰笑着说，眼里满是慈爱，“我还准备了艾草和生姜，等宝宝出生了，用艾草煮水洗澡，能驱寒辟邪；生姜切片敷脚底，预防感冒。”她坐在念宝身边，轻轻给她按摩小腿，“孕晚期水肿厉害，妈给你按按，能舒服点。”
陆泽言则起身去厨房，把保温壶灌满温水，又拿出血压计：“来，测个血压，每天一次，不能落下。”他熟练地给念宝缠上袖带，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像在给患者做检查，“收缩压125，舒张压80，正常。宝宝的胎动也规律，一切都好。”
这样的日常，从孕晚期开始就成了常态。陆泽言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出差，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张秀兰更是寸步不离，变着花样做营养餐，陪着念宝散步聊天；李兴荣则每天早上去公园打太极，回来时总会带一束新鲜的花，放在客厅的花瓶里，说“心情好，宝宝发育也更好”。
下午，念宝正在午睡，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陈悦打来的视频电话。她轻轻接起，屏幕里出现陈悦带着笑意的脸，身后是联盟的实操教室，学员们正在进行儿科筛查模拟训练。“李主席，您看！”陈悦把镜头转向学员们，“您补充的案例太管用了，玻利维亚的索菲亚刚才成功模拟诊断出了先天性心脏病，现在正和其他学员分享经验呢！”
镜头里，一个穿着实训服的姑娘正站在模拟人旁，手里拿着听诊器，认真地讲解着筛查要点，周围的学员们听得聚精会神。念宝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欣慰：“让她好好发挥，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对了，卡姆和阿卜杜拉那边有消息吗？”
“有！”陈悦立刻说，“卡姆发来消息，他的移动医疗包在非洲又新增了5个推广国家，还和中国的医疗器械公司合作，定制了适合非洲气候的便携式超声仪；阿卜杜拉的难民营医疗点又救治了一批战乱中受伤的孩子，他还说等宝宝出生，要寄来叙利亚的手工挂毯，给宝宝做襁褓。”
挂了电话，念宝靠在床头，心里暖暖的。她的人生，就像一条温暖的河流，家庭是港湾，事业是航向，而那些遍布全球的学员们，就是河流上同行的伙伴，一起朝着“健康无国界”的方向奔流。
晚上，陆泽言陪着念宝在院子里散步。隆冬的夜晚有些凉，他给她裹紧了厚厚的羽绒服，又戴上围巾和手套，自己则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却依旧紧紧牵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
院子里的玉兰花已经落了叶，枝桠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月光洒在上面，像撒了一层银粉。“宝宝今天好像特别活跃，”念宝低头看着腹部，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是不是知道快见面了，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陆泽言俯身，将耳朵贴在她的腹部，听着里面有力的胎心音，像小鼓一样咚咚作响。“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家伙，”他直起身，眼里满是憧憬，“希望他以后能像你一样，善良、温柔，又有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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