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坊市门口，薄雾还没散，空气里飘着早点摊的油条香气。林孞攥着怀里的幻梦石核心，站在老柳树下，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一边是清冷警惕的同盟凌清雪，一边是媚骨天成又各怀鬼胎的苏九夭，这俩凑一块儿，怕不是要炸。
“小哥，你来得挺早啊！”
熟悉的熏香先到，苏九夭提着个青色的布包，踩着轻快的步子走来，红衣在薄雾里像团醒目的火。她今天没插红宝石簪子，换了支银质的流苏簪，走动时流苏晃着，多了点灵动，却依旧媚眼如丝，扫过林孞时，眼神里带着点戏谑。
“苏姑娘也早。”林孞笑了笑，刚想开口说师姐快来了，就听见身后传来阵极轻的脚步声——是凌清雪的。
回头一看，月白色的身影从薄雾里走出来，依旧是那身素净的剑袍，手里握着剑，剑尖沾了点露水，眼神清冷得像晨霜。她走到林孞身边，没看苏九夭，先对林孞点了点头，声音淡淡的：“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林孞赶紧应着，往中间站了站，有点尴尬地介绍，“苏姑娘，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师姐，凌清雪，内门的，平时很照顾我。师姐，这是苏九夭姑娘，她有雾隐洞府的地图。”
苏九夭的目光，早落在凌清雪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哦？原来是内门的凌圣女啊，久仰大名——听说圣女剑法卓绝，性子也冷得像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故意往前凑了凑，红衣几乎要碰到林孞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了点，带着点刻意的酥媚：“林小哥，你在内门认识这么厉害的师姐，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你就一个人呢。”
凌清雪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她没看苏九夭的红衣，也没理会那刻意的媚态，目光直直落在苏九夭手里的布包上，语气简洁得像冰渣子：“地图呢？雾隐洞府离得远，尽早出发。”
这话说得直接，半点不绕弯，像是没把苏九夭的挑衅放在眼里。
苏九夭挑了挑眉，玩着手里的流苏簪，倒也没生气，反而笑着打开布包，掏出张泛黄的羊皮地图，铺在柳树下的石桌上：“急什么？圣女这么厉害，还怕路上有危险？喏，地图在这儿，雾隐洞府在百里外的乱葬岗深处，得走两个时辰。”
林孞凑过去看，地图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标注着“幻境入口”“古修石碑”几个字，墨迹都有点晕了，显然是临摹的。凌清雪也凑过来，指尖在“幻境入口”处点了点，语气依旧冷淡：“入口处有幻术屏障？”
“圣女果然懂行。”苏九夭笑了，眼神里的戏谑少了点，多了点认真，“入口有上古幻术屏障，得用幻梦石核心才能打开——林小哥手里的石头，可是关键。”
说着，她的目光又落回林孞怀里，眼神里的渴望藏不住，却没再提抢的事，只是斜睨了凌清雪一眼，语气带着点挑衅：“不过，幻境里面可不比外面，圣女虽然剑法厉害，可神魂要是不稳，陷在幻境里，可就麻烦了。”
这话明着是提醒，暗着是在试探凌清雪能不能扛住幻术——毕竟她之前试过，林孞的神魂稳得很，凌清雪这冰山性子，未必能抵得住。
凌清雪没接话，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在说“这点幻术，还难不倒我”。她收起目光，对林孞道：“走吧，再晚雾散了，路上人多。”
“好。”林孞赶紧应着，伸手去卷地图，却被苏九夭抢先一步，她把地图叠好，塞进林孞手里，指尖故意碰了碰他的手背，声音压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小哥，拿好地图，别被某些人抢了去。”
凌清雪的眼神，瞬间更冷了，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林孞夹在中间，尴尬得脚趾都要抠出洞来——这俩还没出发，气场就已经撞得火星子直冒。他赶紧把地图揣好，打圆场道：“咱们快走吧，早去早回，别耽误了时间。”
苏九夭笑着应了，却故意放慢脚步，跟林孞并肩走，红衣扫过他的衣角，熏香飘在两人之间；凌清雪则跟在后面半步，月白的身影像道影子，眼神牢牢盯着苏九夭的后背，没放过她任何一个小动作。
走了没几步，林孞突然觉得耳边一痒，是苏九夭的传音，声音酥媚入骨，还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啧，林小哥，没想到你好这口冰山类型的？凌圣女看着冷冰冰的，对你倒是挺上心，连内门的事都不管，陪你去挖石头——你们俩，不止是‘师姐弟’这么简单吧？”
林孞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的传音术还挺厉害，居然能避开凌清雪的神念？他赶紧用眼角瞟了眼身后的凌清雪，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回传音的时候语气有点无奈：“苏姑娘别瞎猜，师姐就是人好，帮我个忙而已。”
“哦？帮个忙？”苏九夭的传音里带着点笑意，“那她看我的眼神，怎么跟要拔剑似的？莫不是怕我抢了你这‘宝贝师弟’，又抢了幻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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