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骑鹤有些愣神,目光落在凉亭入口处那个悄无声息出现的女生身上。
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人生最好的年华,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颓废气息,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显然是遭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身上那件质地不错的浅蓝色雪纺连衣裙有些皱巴,脚上是时下流行的皮凉鞋,但都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倦意。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
张骑鹤心里暗叹,想起那些狗血的校园剧情,莫非又是个“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的桥段?
本打算悄悄离开,把这片清净还给她。
可脚步刚挪动,又顿住了。
看着那姑娘失魂落魄、了无生趣的样子,他忍不住担心:这要是万一想不开,眼前就是湖水……
犹豫了一下,他悄声打了个招呼:“同学,你……没事吧?”
那女生仿佛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目光透过深色墨镜,不知落在湖面的哪一处虚空。
张骑鹤索性走到她对面的石凳坐下。
他知道,此刻空洞的安慰毫无意义。
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带着沧桑感的口吻,开始了他的“表演”。
“唉……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没几天。”
他目光放远,仿佛陷入回忆,“有些事,当时觉得天都塌了,过后想想,也就那么回事。”
论起讲故事、鼓动人心,前世作为老板的张骑鹤绝对是个好手。
想要打开对方的心扉,最好的方式不是讲大道理,而是先袒露自己的“脆弱”,引发共鸣。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缓缓讲了一个故事。
“我以前听过一个寓言。说是有个农夫,他唯一的一头驴掉进了一口废弃的枯井里。驴子在井底凄惨地叫,农夫急得团团转,但井太深,他实在没办法把驴子救上来。”
“想想驴子年纪也大了,这井早晚也得填,农夫一咬牙,决定干脆就把井填了,也好让驴子少受点罪。”
“于是,他叫来邻居们,开始往井里铲土。驴子意识到主人的意图,叫得更凄惨了。但奇怪的是,叫了一会儿,它突然安静了。”
“农夫好奇,探头往井里看。你猜怎么着?只见每一铲土落在驴子背上,它就猛地抖抖身子,把泥土抖落,然后站到抖落的泥土上面!”
“就这样,一铲土,它抖一下,站高一点;再一铲土,它又抖一下,又站高一点……渐渐地,井底的土越垫越高,最后,这头驴子居然自己从井口走了出来!”
张骑鹤讲完,看着那女生依旧低垂的头,声音温和却有力。
“你看,生活有时候就像那口枯井,总会往你身上倒泥土,想把你埋了。但记住,关键不在于井有多深,土有多重,而在于你自己,能不能把砸向你的‘泥土’,都踩在脚下,变成让你爬出来的阶梯。为了一段已经过去的感情,把自己困在井底,值得吗?”
他这番话,没有直接提“失恋”二字,却巧妙地用寓言击中了女生此刻的心境。
寓言里的绝望、挣扎与新生,仿佛就是她内心的写照。
渐渐地,女生一直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许。
她依然没抬头,但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点。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
就在张骑鹤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你也是……被甩了?”
半小时后,凉亭里的气氛已然不同。
女生依旧戴着墨镜,已经放下了对张骑鹤的戒备,话也多了起来。
她开始询问张骑鹤的情况,张骑鹤简要介绍了自己,新生,马陵来的,顺便聊聊大学的新鲜事。
或许是他沉稳的态度,或许是刚才那个寓言的力量,张骑鹤隐约感觉,这女生对自己似乎有点“上头”的苗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寻常的依赖。
他心里警铃一响,连忙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回她身上:“姐,看开点。过去就过去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女生沉默片刻,沙哑着声音回答:“大四刚毕业……接到一家外资企业的工作邀请函。”
“好事啊!”
张骑鹤立刻接过话头,语气肯定,“让自己忙起来,才是最好的疗伤药!投入新工作,认识新同事,接触新领域,哪还有工夫想那些破事儿?什么狗屁爱情,不如坦然面对现实!前程是自己的!”
女生听着他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被说动了。
不自觉地往张骑鹤身边凑近了一点。
张骑鹤察觉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心里暗叫一声“要糟”。
这姑娘现在情绪脆弱,容易产生移情。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忽然哈哈一笑,指着亭外湖光山色,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
“你看,湖光山色,亭台楼阁,此情此景,你我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不如……我俩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以后在金陵,互相也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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