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郢，书世他怎么了！”
书界捂着胸口，脸上不免得出现几分慌张。
他恨书世，恨不得对方去死。
书世要渡恒宇劫，他也明白对方极大概率会死。
只要对方死了，他似乎就能欺骗自己帮老大报仇了。
可现在魔临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又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界叔，刚刚那是家主的源丹。
家主他…他要失败了……
他把魔临剑还有源丹，都留了下来……”
书郢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相信那个以一己之力便撑起整个家族的家主，也会有他做不到的事。
他不相信曾经只是一介孱弱的炼丹师，如今却已成就绝世丹宗的大伯反而会死。
他不相信他生命里那座最巍峨的大山，也会有倒塌的那一天。
他不相信……
“不可能！”书界下意识地反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书世这个祸害怎么可能会这么短命！
他……噗呲！”
书界一时间气血上涌，猛地暴吐一口鲜血，虚弱地跪倒在地。
可眼神里尽是不甘，死死地盯着远处逐渐愈合的虚空窟窿。
“界…界叔！”
见书界的气息骤降，书郢心中一颤。
想要上前检查对方的状态，但以他现在的伤势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何况是关心别人。
“我不信……”
书界撑着无力的身体，想要再近一些距离，亲眼看到书世现在的情况。
现在恒宇劫还没结束。
说不定书世是得知他们被叶巳追杀，先一步让魔临剑来护住他们。
而他自己则是和以往一样运筹帷幄，估摸着以他自己的实力也能很快就渡过恒宇劫成就永恒。
对，绝对是这样！
书世这样奸诈可恶的人，肯定一切都了然于胸。
怎么可能会死！
“我要去看书世这个祸害……
亲眼看他怎么渡过恒宇劫，继续祸害神州……”
书界撑着身体，想动用好不容易恢复一些能量的极阵释放出传送阵。
奈何那点能量根本不够，连让他自我欺骗想见书世最后一面都做不到。
就在两人束手无措之际，魔临剑释放出滚滚魔气，将两人托举悬浮。
魔临剑要独自爆发强大的威能或许有些勉强，但要带这两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伤号飞行一段距离还是可以做到的。
还没等书界和书郢反应过来，魔临剑“咻”的一声便将两人带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
这里在不会触动恒宇劫的同时，能让两人清楚地看到虚空窟窿中心处的书世。
而此时的书世在丹力焚血以及源丹抽离的副作用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但虚空风暴不像其它攻击威能一般瞬间爆发，而是在不断毁灭侵蚀力量。
即便书世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可他还有三十万的战力值数。
而虚空风暴又好像是在戏弄他一般，这期间只迸发出几道只有几万末力的虚空风暴，以至于书世并没有立刻死在虚空风暴之下。
但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只因为终末力量的不断侵蚀，亦如凌迟一般生不如死。
“这是…本宗作恶多端的报应吗……”
感受着身体逐渐麻木的痛苦，书世自嘲一笑。
虚空窟窿迸发出了很多道虚空风暴。
即便每一道的虚空风暴末力值数都很低，也足以将他完全侵蚀，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本来他还想着慷慨赴死，轰轰烈烈地死在虚空风暴之中。
可如今这捉弄人的虚空风暴……
书世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双眼，静待最终的死亡来临。
然而就在这时，书世突然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家主！”
“书世！”
一时间，书世都以为是自己死前走马灯的幻听。
但最后心中的那份不甘，还是让他强撑起了浑浊的双眼。
“书郢……小界……”
书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书郢和书界。
只一瞬间，他脸上的所有痛苦消失殆尽，破碎的脸庞泛起一抹释怀的笑容。
“书郢，以后的路就由你自己走了……”
“家…大伯……”
“这不过是我们早就设想好的一种结局，不必难过。
只要你还在，家族就还在。
这一战，我们并没有失败……”
“书世！”书界厉声嘶吼，“你…咳咳，你还没有给老大赎罪。
你现在要是这么不负责任地死了。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永远都不会！！！”
“小界……”
书世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模糊的视线交错，他似乎触碰到了书界那张邋里邋遢的脸。
阵法一般是规规矩矩，呈现出一种对称整齐的形式。
以前的书界也是因此有强迫症，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
都是因为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不起……”
书世再也升不起一丝力气，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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