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问话，像一根无形的钢针，精准地刺破了托尔强撑的尊严。
他的脸瞬间涨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源于被一个凡人看穿窘境的暴怒。
“凡人！你竟敢质疑我？”托尔猛地站起，高大的身躯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他那被流放后依旧洪亮的声音，在小餐馆里回荡，引来周围食客惊恐的侧目。
然而，林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反应。
这种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具杀伤力。
“哇哦，我喜欢你的风格，又酷又直接。”名叫达西的年轻女孩，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澈，“我是达西?刘易斯，那是我的实习生……好吧，现在算半个老板简·福斯特，还有艾瑞克博士。你呢？高、帅、神秘先生？”
简·福斯特对同伴的跳脱有些无奈，但她的注意力同样被林澈吸引。
艾瑞克博士则更显警惕，他挡在托尔身前，推了推眼镜。“先生，我们不想惹麻烦。如果你是政府的人，请出示你的证件。”
林澈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未离开托尔。他能清晰“听”到，托尔内心那头愤怒的狮子，正在被名为“怀疑”的铁链越锁越紧。
“你的朋友们在担心你。”林澈开口，却是对托尔说的。
随后，他转向艾瑞克博士。“艾瑞克·塞尔维格博士，天体物理学家，对不对？”
艾瑞克一愣。“是的，你……”
“斯塔克工业，高新科技应用部，缺一个首席顾问。”林澈直接切入正题，无视了所有人错愕的反应，“关于跨维度理论与现实应用的研究。我想你会感兴趣。这是托尼·斯塔克的私人联系方式。”
他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一下。一道淡蓝色的数据流凭空出现，构成了一串电话号码，悬浮在艾瑞克面前。
“告诉他，林澈介绍的。”
艾瑞克彻底呆住了。斯塔克工业？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对于任何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都代表着无法抗拒的诱惑。
“好了，现在谈谈怎么过去。”林澈收回数据流，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开车去？等你们赶到，天都黑了。而且，你们的车已经被扣了，不是吗？”
简·福斯特的脸垮了下来。“神盾局把我们所有的设备和车都收走了。”
“我有更快的交通工具。”林澈提起地上的手提箱。
他看向托尔。“你，过来。”
托尔还在为刚刚的“羞辱”耿耿于怀，但那句“更快的交通工具”让他产生了一丝好奇。他迟疑着，没有动。
林澈没有催促。他将手提箱放在地上，观测者启动一下。
“咔哒。”
在所有人惊异的注视下，黑灰相间的金属片如流水般从箱体中延伸、弹出，沿着林澈的身体迅速攀附、组合、闭合。
流畅的机械结构声中，一套充满力量与未来感的全身战甲，在三秒内覆盖了林澈全身。面甲闭合，眼部亮起柔和的白光。
餐馆内，一片死寂。
达西的嘴巴张成了“O”型，手里的叉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艾瑞克博士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钢铁侠？”简·福斯特下意识地惊呼。
“不是。”战甲里传出的，是林澈那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
托尔也看得愣住了。他虽然落魄，但身为阿斯加德王子的眼界还在。这套战甲的设计理念与能量结构，虽然远不及他父亲宝库里的毁灭者战甲，但在凡人国度“中庭”，绝对是顶尖的造物。
“你们中庭的铁匠，手艺倒是不错。”托尔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傲慢评价道。
“我还是个魔法师呢，傲慢的托尔奥丁森。”林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让托尔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魔法师。
在阿斯加德，魔法与科技并无明确界限。
林澈不再废话，推进器发出低沉的轰鸣。他一把抓住托尔的手臂，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股巨力已经将他从原地提起。
轰！
餐馆的屋顶被直接撞开一个大洞。黑红相间的流光冲天而起，带着一脸懵逼的雷神，瞬间消失在天际。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满屋目瞪口呆的地球人。
……
高空中，狂风呼啸。
托尔第一次体验到这种纯粹由机械推动的飞行。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抓住自己的那只铁手，稳如山峦。
“放开我！我自己会飞！”他吼道，但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你现在不会。”林澈的回答很残酷。
【正在持续扫描目标生命体。】观测者的声音在私人频道响起，【该个体情绪波动剧烈，肾上腺素水平持续超标。正在对比其生理结构与阿斯加德神话描述……符合度73.4%。很有趣的生物样本。】
林澈没有理会。他打开了连接斯塔克卫星的通讯器。
“科尔森。”
通讯器那头，菲尔·科尔森正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焦头烂额。他看到屏幕上跳出的加密通讯请求，来自斯塔克工业，立刻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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