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里人声鼎沸,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和全国各地的百货大楼一样,透着浓厚的时代气息。
贺礼拉着上官雪径直走向烟酒区,早在路上就打听清楚,上官雪父亲既抽烟又喝酒,贺礼差点问你爸烫不烫头。他直接对售货员说:“同志,茅台来一箱,中华烟六条。”
上官雪一听这话,连忙在一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脸上泛起急色,小声说:“太多了!我跟家里说你只是普通同学,买这么多重礼,爸妈肯定会误会的。”
贺礼转头冲她安抚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没事,礼多人不怪,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太寒酸。只要咱俩咬死说只是普通同学,叔叔阿姨不会多想的。”
说完,他不顾上官雪的犹豫,坚持让售货员打包。想起上官雪还有个上小学的弟弟,两人又转到食品区,挑了几大包水果糖果和饼干,最后还选了当下最时兴的中西式奶油蛋糕。
看着堆成小山的礼品,上官雪心里依旧有些忐忑,但看着贺礼认真的模样,也只能默许。付完钱后,贺礼拎着沉甸甸的礼品袋,牵着上官雪的手,脚步轻快地走出百货大楼,直奔上官雪家而去。
出租车一路驶向上官雪家,车厢里两人压低声音反复对接着“口供”。“到了我家,你就说咱们是大学同学,这次来常州办事,顺便过来拜访叔叔阿姨。”上官雪仔细叮嘱,眼神里满是认真。贺礼点点头,补充道:“要是阿姨问起咱们怎么认识的,就说一起学日语来着。”
两人还特意约定了“行动准则”:在她家全程保持距离,禁止一切亲密举动,就连眼神交流都要刻意克制,不能流露出半点异样;停留时间严格控制在一小时内,时间一到就以“还有事要处理”为理由及时撤离,避免夜长梦多。
上官雪反复确认:“记住了?可别露馅了,我爸妈思想传统,要是知道咱们的关系,肯定会生气的。”贺礼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轻松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保证滴水不漏。”说话间,出租车渐渐驶近目的地,两人相视一眼,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做好了“见家长”的准备
出租车停在城中村路口,贺礼拎着沉甸甸的礼品袋,跟着上官雪往前走。两人刻意拉开距离,一前一后踩着泥土路。
拐过一个弯,一座青砖黛瓦的农家小院映入眼帘,院门口种着几株腊梅,暗香浮动。上官雪率先推门进去,扬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从屋里窜了出来,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正是上官雪的弟弟上官阳。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贺礼,好奇地睁大眼睛,围着贺礼转了两圈,突然语出惊人:“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这话一出,上官雪瞬间涨红了脸,连忙伸手拍了弟弟一下:“别胡说!这是我大学同学贺礼,来这办事顺便来咱们家做客的。”贺礼也赶紧笑着附和:“是啊,你就是上官雪弟弟吧,来吃糖”。
可上官阳却歪着脑袋,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盯着两人不放,看得上官雪心里直发慌,悄悄给贺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进屋。
上官雪爸妈闻声从屋里走出,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连忙招呼贺礼:“快进屋坐,外面冷!”贺礼笑着应道,拎着礼品紧随其后走进屋内,将东西轻轻放在墙角。
众人在堂屋坐下,上官雪转身去厨房泡茶,贺礼主动开口寒暄:“叔,婶,这次来常州办点事,刚好知道上官雪家在这边,就过来看看。我和她大学一起学的日语,也算同窗好友。”
上官雪妈看着桌上的礼品,连忙摆手:“来就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太见外了,一会走的时候可得带走!”贺礼早有准备,笑着解释:“婶,您别客气,这些都是办事剩下的,我一个人也没处放,就顺手拿过来了,不然也浪费了。”
上官雪爸点点头,随口问道:“小伙子是哪儿人啊?”“我是京都人,叔。”贺礼如实回答,一边应付着长辈的询问,一边悄悄留意时间。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家常,眼看约定的一小时快到,贺礼连忙起身告辞:“叔,婶,实在不好意思,我跟人约好了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您二位。”
上官雪妈客气挽留:“再坐会儿,吃完饭再走吧?”“不了不了,已经约好了,下次一定留下来吃饭。”贺礼婉言谢绝,上官雪连忙起身送他。
走的时候,上官阳还站在门口,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盯着贺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才不信你是普通同学”,看得贺礼心里直打鼓,快步跟着上官雪走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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