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默把泡面放进抽屉,盖上盖子时发出一声轻响。他坐回床沿,手指搭在膝盖上,没再看那两人一眼。顾深和王均还在打游戏,音响里鼓点震得墙皮似乎都在抖。
他掏出手机,点开记事本,屏幕亮起的光映在脸上。手指敲了几下,写的是“周一上午高数,下午物理”,其实课表早就背熟了。他在等,等一个节奏,等这间屋子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还没响,他就睁开了眼。窗外天色灰蒙蒙的,楼道里有水房传来的哗哗声。他翻身下床,动作很轻,走到自己桌前倒了杯水喝。刚放下杯子,眼角扫到床脚——那儿堆着三件卷成团的T恤,领口外翻,袖子耷拉着。
他蹲下去捡起来,布料带着股汗味。标签朝外,XL码,黑色那件胸口还有个闪电图案,明显是顾深常穿的牌子。他没说话,一件件叠好,整齐地放在顾深椅子背上,顺手把椅垫拍了拍。
洗漱回来时,顾深正坐在桌前刷牙,牙刷叼在嘴里,眼神往椅背瞟了一眼,又落在陈宇默身上。
“多管闲事。”他含着泡沫吐出一句,声音混着漱口水咕噜作响。
陈宇默笑了笑,“洗衣篮挺满的,以为你们忘了。”
“放我这儿干嘛?”顾深把牙刷拿出来,甩了两下水,“我又不靠别人收衣服活着。”
“我以为是临时放的。”陈宇默语气平平,“下次直接说就行。”
王均从床上探出头,看了眼椅子上的衣服,又缩回去,没吭声。但那天中午吃饭,他路过陈宇默床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拿了瓶水走人。
第三天夜里,凌晨一点十七分。
灯突然亮了。
陈宇默猛地睁开眼,窗帘缝里透进一缕刺眼的白光。他眯着眼看向天花板,脑子还悬在半梦半醒之间。
“来来来,开局!”王均的声音带着兴奋,椅子被拖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顾深已经坐在桌前,手里摸出一副牌,啪地甩在桌上:“三缺一等你半天了。”
“我不打。”陈宇默坐起身,嗓音有点哑。
“哎哟,默哥醒了?”王均扭头看他,嘴角一扬,“正好凑个局,输的人明早帮大家买早餐。”
“我说了我不打。”陈宇默拉过枕头挡了下脸。
“啧,装什么清高。”顾深抽出一张牌,在指尖转了个圈,“不会是怕输吧?还是说……乡下来的,没见过扑克?”
屋里静了半秒。
陈宇默放下枕头,直视过去:“你说啥?”
“我说——”顾深故意拉长音,“有人连牌都认不全,还敢躺这儿睡觉?”
王均跟着笑了一声,压低声音:“人家铺床的时候名字念了半天才对上,能懂A和2有啥区别吗?”
陈宇默没动,也没反驳。他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打开录音软件,对着角落轻轻一放,然后重新躺下,闭上了眼。
牌声噼啪作响,夹杂着叫牌、炸弹、甩牌的吆喝。顾深越玩越嗨,嗓门越来越大:“你这手牌打得跟默哥一样烂!哎哟喂,这水平别出门丢人了!”
笑声一波接一波。
陈宇默始终没睁眼,呼吸平稳,像睡着了。
直到两点二十三分,灯终于关了。屋子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远处空调滴水的嗒嗒声。
第二天中午,阳光斜照进来,四个人的饭盒摆在桌上拼成一圈。王均刚扒完最后一口饭,正要起身收拾,陈宇默忽然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呼……噜……呼噜噜……呼——”
声音炸出来的一瞬间,整个宿舍愣住。
那是极其规律又极具穿透力的鼾声,开头低沉,中间带点颤音,结尾猛地拔高,像老式拖拉机启动失败又猛踩油门。
王均筷子掉在饭盒里,瞪大眼睛:“谁啊这是?”
“这音准,不去酒吧驻唱可惜了。”陈宇默笑着抬头,手机举在半空,“昨晚录的,要不要再来一遍?”
“卧槽!”王均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是顾深!他睡觉跟电钻打墙似的!”
隔壁床有人探头:“兄弟,哪录的?太真实了!我还以为楼上装修!”
顾深脸色唰地变了。他猛地站起身,伸手就去抢手机:“删了!”
陈宇默手腕一收,手机往后一藏:“急什么?分享精神懂不懂?这可是咱们宿舍的文化遗产。”
“你他妈找事是不是?”顾深逼近一步,拳头捏紧。
“别啊,”陈宇默往后一靠,语气轻松,“不就是听个呼噜嘛,又没录你半夜哭着喊妈妈。”
屋里先是一静,接着王均突然爆笑出声:“哈哈哈哈!默哥你狠!”
顾深站在原地,脸涨得发红,嘴唇动了动,一句话没说出来。他转身抓起外套,狠狠摔门而出——
“砰!”
整扇门框震了一下,玻璃嗡嗡作响。
王均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陈宇默:“你真录了?胆子够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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