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默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还亮着,视频停在一半。他摘下耳机,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水杯碰上桌面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像是提醒他别停下来。
他坐回椅子,重新打开浏览器,光标在搜索框里闪了两下,敲下“社会观察类书单 推荐”。页面跳出来一堆结果,有豆瓣的高分榜,有媒体整理的年度阅读清单,还有几个文化博主列的“深度思考必备”。
他一条条往下翻,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时不时点进详情页看简介。《看见》出现频率最高,不少人都说这本书让他第一次意识到,新闻背后是活生生的人。他还记起大学时老师提过这本,当时没当回事,现在却觉得名字格外扎眼。
又翻了几页,一本叫《下沉年代》的引起他注意。封面是灰蓝色调,介绍里写的是关于普通人如何被时代推着走的故事。他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点了加入购物车。接着是《陌生人社会》,讲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他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这话题和自己要做的事有关。
买完书,他新建了个文档,标题打上“观点积累”。往期《对话者》的视频还在另一个窗口开着,他切换过去,暂停在主持人提问的那一刻:“你觉得娱乐的意义是什么?”
他把这句话复制下来,粘贴进文档,下面跟着写:**不是让人笑完就忘,而是留下一点能记住的东西。**
再往后翻记录,嘉宾提到“公共话语的责任”,他琢磨了半天,改成自己的话:**我说的话如果没人听,那是我没本事;但如果我说了却误导了人,那就是我不负责。**
写着写着,他发现自己总想用大词,什么“结构性”“话语权”,可真要解释又说不清楚。他删掉重写,试着用平常说话的方式表达。比如把“媒介异化”改成“镜头让我们忘了本来的样子”,虽然不够准确,但至少他自己能懂。
他正改着,手机震了一下。微信弹出顾深的消息:“别背答案,读新闻,看评论,记下你真正在意的事。”
他盯着这条回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关掉购物页面,转头打开一家主流媒体的官网。首页滚动着各种标题:某地暴雨致农田受损、年轻人就业率下降、社区养老新模式试点……他点开几篇社会版的报道,一边看一边在笔记本上划重点。
看到一篇关于外卖骑手被困在算法里的文章,他停下鼠标。里面提到一个数据——平均每个骑手每天要送四十五单,超时一单扣五块。他想起上次录节目前,工作人员迟到五分钟就被制片人骂得不敢抬头。可人家骑手要是慢了,饭凉了,客户一个差评,钱就没了。
他在笔记里写下:**我们总觉得努力就能改变命运,可有些人拼尽全力,只是为了不被淘汰。**
晚上躺床上,这些话还在脑子里转。他翻身坐起来,打开录音功能,试着讲一遍。
“我最近在想,为什么大家喜欢看热闹?”声音有点干,像卡住的磁带,“可能是因为真实的生活太安静了,安静到连抱怨都显得多余……”
说到一半,他按了停止,不满意地皱眉。太装了,不像自己。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从身边事说起:“前几天我去便利店买水,店员是个大姐,跟我聊了两句。她说她儿子明年高考,她多上夜班,就想多攒点补习费……”
这回顺了些,但他知道,这种小事放到节目里,撑不了十分钟。得有延伸,得有思考。他翻出白天看的那篇文章,重新组织语言,把数据和感受揉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新闻。他设了两个闹钟,一个叫“晨间阅读”,一个叫“热点复盘”。每看完一篇报道,就在备忘录里归纳核心问题,再写下三句可能的回答。
中午吃饭时也没闲着。饭盒摆在腿上,眼睛盯着平板,播的是去年一期《对话者》回放。嘉宾是个纪录片导演,谈到拍环卫工人时说:“他们不是需要同情的对象,而是被忽略的主体。”
这话让他愣住。他反复拖进度条听了三遍,然后记下来:**不要居高临下地讲述苦难,而要平视他们的选择。**
下午何晴来了,拎着个帆布袋,坐下就把袋子推过来。“给你带的,以前准备访谈时记的一些东西,乱七八糟的,说不定有用。”
他打开一看,是本手写笔记,纸张边缘已经磨毛,字迹潦草但清晰。翻到中间一页,上面写着:“最怕的不是问得太深,是答得太空。观众能听出来你是不是真的在乎。”
她指着他电脑屏幕:“你现在列这么多主题,有没有一个最想说的?”
他想了想:“我想说普通人。”
“那就从这儿开始。”她说,“别的都是枝叶,这个是根。你所有看的书、读的新闻,都可以往这上面靠。”
他点点头,突然有了方向。当晚就调整了文档结构,建了三个文件夹:个体困境、社会结构、媒介责任。把之前零散的摘录重新归类,每条后面补上自己的理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逗比校草进圈后,全网炸了请大家收藏:(m.x33yq.org)逗比校草进圈后,全网炸了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