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下去的时候,陈宇默正盯着那条“好”字的回复看了很久。他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把它轻轻放在桌上,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刚落定的东西。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北郊这片厂区安静得能听见远处鸟叫。昨晚没睡踏实,脑子里来回翻着材料清单、流程节点,还有评审会上可能被问到的问题。可奇怪的是,焦虑不像前几天那样压得人喘不过气,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轻快。
他起身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涌进来,照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开机的声音响起,他点开那个改过无数次的文档,标题还是“下次再来工作室运营草案”,但这一次,他没急着修改内容,而是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发展规划”。
门被推开时他正低头敲字,脚步声很轻,但熟悉。
“你来得比我想的早。”他说,没抬头。
“我带了早餐。”何晴把纸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两份热乎的煎饼果子,还有一杯豆浆,“看你灯亮着,就知道你肯定又起得比闹钟早。”
他笑了下,合上电脑,“不是想赶进度,是觉得现在每一步都踩得实了,就想多走几步。”
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拆包装一边看他,“所以呢?今天打算做什么?”
“把方向定下来。”他说,“之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光想着怎么活下去,没认真想过要变成什么样。但现在不一样了,房子有希望,朋友也愿意搭把手,再模糊不清就说不过去了。”
她咬了一口煎饼,点点头,“那你先说说,你想做成什么样的?”
他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我不想只当个接活的中转站。很多人找演员就是发个通告、凑个人头,试镜五分钟打发人走。我不想这样。哪怕地方小,我也想让人把戏演完,哪怕只是一场对手戏,也要让他们有机会证明自己。”
“这算目标?”她挑眉。
“这是底线。”他纠正,“目标是三年内,能独立运作一个短剧项目,从选角、筹备到拍摄全由我们自己完成。不靠大公司投钱,也不蹭热度,就踏踏实实做一次。”
她停下咀嚼的动作,认真看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要有自己的团队,稳定的资金流,还得扛得住失败。”他语气平稳,“第一年可能不赚钱,第二年也可能还在填坑,但我得先迈出这一步。”
她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在随身带的记事本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推到他面前。
“第一阶段:稳住基础业务,比如演员统筹、试镜服务,保证现金流不断;第二阶段:组建核心班底,引入执行制片和剪辑负责人,尝试参与小型制作;第三阶段:主导原创内容,哪怕只是十分钟的短片,也要打出自己的招牌。”
他看着那几行字,像被人轻轻推了一把。
“你比我理得还清。”
“我不是帮你列计划。”她摇头,“我是提醒你,别把‘理想’当成口号挂在嘴边。它得拆成每天能做的事,不然风一吹就散了。”
他点头,重新打开电脑,把她说的逐条录入文档。敲字的时候手指比平时快了些,像是终于找到了该往哪里用力。
“还有一个事。”他忽然停下,“我想给新人设个‘观察期’。”
“什么意思?”
“有些人条件不错,但没经验,公司不敢用。我就给他们三个月时间,安排基础培训,跟着项目跑现场,表现好就留下,不好也不强留。至少让他们知道,有人愿意给他们时间成长。”
她听完,嘴角动了动,“你知道王均老师当年是怎么带我的吗?”
“怎么?”
“他说我不够灵,但肯钻。就让我先在剧组打杂,端茶倒水都干,三个月后才给我说戏的机会。”她笑了笑,“你现在做的,就是当年他对我做的事。”
他怔了一下,没接话。
“所以别觉得自己在施舍谁。”她声音轻了些,“你是把那份‘被相信’的感觉传下去。”
他低头喝了口豆浆,有点烫,但他没放下。
“那招聘的事,你怎么打算?”
“优先联系顾深提过的那两个人。”他说,“一个做过艺人统筹,一个搞过独立电影宣发。起步阶段不需要大团队,只要三五个靠谱的人,能把事落地就行。”
“薪资呢?你能开多少?”
“不高。”他坦白,“第一年可能连同行一半都不到。但我可以签长期协议,做得好年底分红,也能参与项目分成。”
“有人会信?”
“不一定。”他苦笑,“但总会有人愿意赌一把。就像当初我蹲在路边啃包子的时候,也没人觉得我能走到今天。”
她笑了,这次笑得明显了些,“你啊,嘴上说着现实难,心里还是挺敢想的。”
“不敢想,早就放弃了。”他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这间屋子还没装修,墙面灰扑扑的,地上堆着前租客留下的空纸箱。可他站在那儿,仿佛已经看见未来的样子——门口挂着牌子,屋里有人在讨论剧本,角落摆着简易接待区,新人坐在那里紧张地搓手,而他会说一句:“别急,慢慢来,先把这段戏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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