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云汐语和云雀商量着,将云家好好打扫一番。她站在云府的书房里,手指轻轻拂过书架上的典籍,那些被尘埃覆盖的经卷仿佛在诉说着这宅院十多年来的寂寥。
“姐姐,你在想什么?”乌云雀——现在该叫云雀了,轻快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束刚摘的梅花。
“金夫人派人送信来,说是明日有个宴会,邀我们姐妹同去。”
云汐语转过身,接过妹妹手中的梅花,插到花瓶中,微微一笑。
“宴会,可说是什么宴会,为何要邀请我们姐妹同去?”云雀很好奇。
“说是她的姐姐石夫人,也就是一直在云南边境守卫的石永忠大将军的夫人,从边关回京,设宴待客,要我们陪同前往。”
“云南边境?”云雀眼睛一亮,“听说那里的风光与京城大不相同,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云汐语笑着点点头,打趣道:“就知道,你是个爱玩的。”
“嘿嘿,姐姐,你不知道,我从小在明墨堡长大,哪里都没去过,这次总算来了京城,才见识到这京城的繁华。等找到大姐和二姐,我一定到各处去走走,也不枉来这异世一遭。”
“是啊,来到这异世十几年,我也没有好好看过别的地方,哪像我们以前一样,到处跑,现在真的是孤陋寡闻了。”
“那等我们找到大姐和二姐,就一起去看看。”
“嗯......”
“金夫人说,我们此次前往,主要是陪一位从边境来的姑娘说说话。石夫人在边关收养了一位义女,那姑娘曾救过她的命,还带着一个三岁的男孩。要我们两个女孩多与她亲近,免得她初来乍到感到生分。”
“带着孩子的姑娘?”云雀若有所思,“不知是怎样的境遇,会让一个年轻女子在边境独自抚养孩童。”云雀的好奇心来了,倒是很期待这次宴会。
两姐妹指挥着云府的仆人打扫着,傍晚时分回到了虞府。
次日清晨,两姐妹早早地忙碌起来。云汐语选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裙,既不张扬也不失礼数,衬得她雪白的肌肤,红润光洁;云雀则偏爱鲜艳的红色,衬得她本就明媚的容颜更加耀眼。
“姐姐总是这般素净。”云雀为云汐语簪上一支玉簪,轻声抱怨。
云汐语握住妹妹的手:“今日是石夫人的宴会,我们毕竟是客,不宜太过夺目。
再说,那位边关来的姑娘或许会不习惯京中的繁华,我们打扮得简单些,也好让她自在一点。”
云雀点点头,忽然眼中浮起一层水雾:“若是大姐和二姐也在,该多好。我们四姐妹就能一同前往了。”
云汐语心头一紧,轻轻搂住妹妹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们的。父亲沉冤得雪,云府也归还我们,这是上天的启示,我们一家人终将团圆。”
金府门前,金夫人在众丫鬟的簇拥下出来。她看着并肩走来的云家姐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复杂。
“干娘。”云汐语恭敬行礼,云雀也跟着施礼。
金夫人连忙扶起她们:“好孩子,不必多礼。今日我姐姐府上宾客众多,你们就跟在我身边,也好替我照应一下那位边关来的姑娘。”
马车里,金夫人细细讲述着石夫人的故事:“我姐姐嫁给石将军二十余年,随他驻守边关也有十多年了。
她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在扬州任职,女儿嫁给了江南的巡抚。一儿一女都不在身边。
去年冬天,她染上重病,险些丧命,幸得一位姑娘相救。那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还带着一个三岁的男孩,孤苦无依。姐姐感念她的恩情,便认她为义女。”
“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云雀好奇地问。
“姐姐信中说,那姑娘叫蓝星。”金夫人答道,“她身边的那孩子叫团宝,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
云汐语感到一阵好奇。蓝星?这名字看似起得随意,但又有深意。
石府坐落在京城西侧,虽不及云府雅致,却自有一股武将之家的豪迈气派。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显然今日宴会颇为盛大。
进入府内,只见庭院开阔,回廊曲折,处处点缀着边关风情的装饰。金夫人径直带着云家姐妹穿过前院,来到内厅。
“妹妹!”一位身着戎装样式衣裙的妇人快步走来,与金夫人紧紧相拥。她面容刚毅,眼神却温和,这便是石夫人了。
“姐姐,多年不见,你倒是更硬朗了。”金夫人拭去眼角的泪花。
“妹妹更是风采依旧!”。石夫人亦是满眼泪光。
金夫人拉过姐妹二人,笑着介绍,“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云家姐妹,汐语和雀儿。”
石夫人打量着两姐妹,连连点头:“好标致漂亮的两位姑娘,难怪你信中赞不绝口。不过,我瞧着,倒是与我那义女眉眼相似。”
随后,她爽朗地说:“蓝星在后花园陪着团宝,劳烦两位姑娘多与她说话,她初来京城,难免拘谨。”
云汐语和云雀连忙应下,由丫鬟春喜引路,往后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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