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李氏灰溜溜地回了正屋,一进门就看到苏凌薇的叔叔苏老二正坐在炕沿上抽旱烟。苏老二长得五大三粗,却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凡事都听张氏和李氏的。
“当家的,你可算在家!”张氏一进门就扑到苏老二面前,哭天抢地,“你快救救娘啊!那个小丧门星反了天了,不仅敢打娘,还敢拿着烧火棍顶我胸口,扬言要杀了我们啊!”
李氏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二哥!苏凌薇今天跟中了邪似的,眼神凶得吓人,还敢跟娘顶嘴,说以后她的事不用我们管!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苏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苏老二皱着眉,把烟杆往炕沿上一磕:“胡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反了她了!走,我去看看!”
他跟着张氏和李氏来到破屋门口,刚一进门,就看到凌薇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军用水壶(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她借口是原主娘留下的)喝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没有丝毫畏惧。
“苏凌薇!”苏老二低吼一声,“你刚才对你奶奶做什么了?还不快给你奶奶跪下认错!”
凌薇抬眸,冷冷地看着苏老二:“我没错,为什么要跪?”
“你还敢嘴硬!”苏老二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就不姓苏!”
“你动我一下试试。”凌薇放下水壶,缓缓坐直身体,虽然她现在身体虚弱,但身上那股特种兵的气场却让苏老二脚步一顿。“我爹是苏老大,是你亲大哥。我爹死了,你不仅不照顾我和爷爷,还纵容你娘和你媳妇磋磨我们,把我们赶到这破屋里,不给吃不给穿。现在,我只是反抗了一下,你就要打死我?苏老二,你配当我叔叔吗?”
凌薇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一把锤子敲在苏老二心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凌薇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爷爷瘫痪在床,你们不管不顾,连一口热饭都不给。昨天,我藏了半个窝头给爷爷,被你娘发现,推得我撞破了头,差点死掉。苏老二,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问问你娘和你媳妇,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凌薇说着,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又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几乎没有米粒的糠麸:“你看看,这就是你们给我和爷爷吃的东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照顾’!”
苏老二看向凌薇的额头,伤口还结着血痂,再看看那堆糠麸,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然偏心娘和媳妇,但也知道,这些年确实委屈了大哥的女儿和爹。
张氏见苏老二犹豫了,赶紧喊道:“当家的,你别听她胡说!她那伤口是自己不小心撞的,跟我没关系!还有那糠麸,家里条件不好,我们吃的也是这个!”
“是吗?”凌薇冷笑,“那我刚才在正屋门口,怎么看到你给你大孙子苏小宝吃白面馒头?怎么没见你给我和爷爷一个?”
张氏脸色一白,没想到刚才给孙子偷偷塞馒头的事被她看到了。
李氏赶紧打圆场:“三丫头,那是小宝正在长身体,需要补营养。你和爷爷……年纪大的年纪大,小的小,吃糠麸就够了。”
“呵,吃糠麸就够了?”凌薇眼神一厉,“那你们怎么不吃?我看你们一个个红光满面,哪里像是吃糠麸的样子?李氏,你昨天还偷偷拿家里的鸡蛋给你娘家侄子,怎么没见你拿一个给我爷爷补身体?”
李氏的脸也白了,这些事都是她们私下做的,没想到苏凌薇竟然都知道了!
苏老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虽然懦弱,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线。凌薇说的这些事,他多少也有耳闻,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被凌薇当众戳穿,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够了!”苏老二大喝一声,看向张氏和李氏,“你们两个,以后不准再欺负三丫头和爹!家里的粮食,多分点给她们!”
“当家的!”张氏和李氏急了,“我们家小宝还要上学,哪里有多余的粮食给她们?”
“就是啊二哥,这小丧门星就是个赔钱货,给她吃的也是浪费!”
凌薇见苏老二只是口头训斥,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意思,心里冷笑一声。看来,不彻底分家,她和爷爷永远都要受这对婆媳的磋磨。
“苏老二,”凌薇开口,语气坚定,“光多分点粮食没用。我要分家。”
“你说什么?”苏老二愣住了,张氏和李氏也惊呆了。
“我说,我要和你们分家。”凌薇重复道,“我和爷爷,单独过。家里的财产,该分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
“分家?你想得美!”张氏跳了起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分家?你爹死了,你就该听我的!我不同意!”
“你同意不同意,说了不算。”凌薇冷冷道,“按照大靖律,子女成年后可申请分家,父母在世的由父母做主,父母不在的由族长或里正做主。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爷爷还在,虽然瘫痪,但他是一家之主。只要爷爷同意,再请里正来做见证,这分家就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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