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了初步的生财之道,凌薇便开始着手准备。她将一部分细盐用干净的小陶罐分装好,打算先去镇上探探行情。同时,爷爷苏老栓的腿疾虽已大好,但仍需一些药材巩固调理,空间里的药材不便直接拿出,需得去医馆配一些掩人耳目。
这日,凌薇带着一小罐细盐和药材清单,来到了青竹镇最大的“济世堂”医馆。医馆内人来人往,药香弥漫。凌薇径直走向柜台,将清单递给伙计。
伙计接过单子,一看上面的药材名目清晰,甚至有些搭配颇为精妙,不由得多看了这衣着朴素却气度沉静的少女两眼,不敢怠慢,连忙去抓药。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医馆的平静:“哎哟喂!这不是我们老苏家那个克死爹娘,现在翅膀硬了连奶奶都不要了的丧门星吗?”
凌薇眉头一蹙,回头看去,果然是奶奶张氏和婶婶李氏。张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唾沫横飞,引得医馆内众人纷纷侧目。李氏在一旁假意拉扯,眼神却透着幸灾乐祸。
“咋地?有钱来抓药,没钱孝敬你奶奶我?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丫头自己吃香喝辣,看着奶奶我病得起不来床都不管不问啊!”张氏见吸引了注意,更是来劲,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俨然一副被不孝孙女逼上绝路的模样。
伙计抓药的手停了下来,面露难色地看着凌薇。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若是原主,面对这番污蔑和撒泼,只怕早已羞愤欲死。但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凌薇,是经历过枪林弹雨,与穷凶极恶之徒搏杀过的铁血兵王。
她面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等张氏的哭嚎声稍歇,才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奶奶,您怕是记性不好。分家文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当初您和婶婶拿走我娘留下的所有银钱首饰,将我净身出户,只分给我一个瘫痪在床的爷爷。里正和几位族老都是见证。怎么,如今看我爷孙俩没饿死,又想来刮一层油水?”
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直接将“不孝”的帽子反扣了回去,点明是张氏李氏磋磨她在先,分家侵占财产在后。
张氏被噎了一下,随即蛮横道:“那是你该孝敬的!我是你奶奶!”
“孝敬长辈是天经地义,”凌薇目光扫过围观众人,最后定格在张氏脸上,“但前提是长辈有慈爱之心。我高烧濒死时,您可曾请过一回大夫?送过一口汤药?我爷爷瘫痪在床,您可曾端过一碗饭,擦过一次身?分家时,您可曾念及一丝骨肉亲情?”
一连串的反问,句句在理,掷地有声。围观的人闻言,看向张氏和李氏的目光顿时变了,充满了鄙夷。这年月,磋磨儿孙至濒死,还要侵占家产,将人赶出门的,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你……你胡说!”李氏见势不妙,尖声反驳。
“我是否胡说,里正和族老自有公断。”凌薇不再看她们,转向抓药的伙计,语气恢复平和,“伙计,我的药抓好了吗?按价付钱,我们不欠任何人。”
那伙计连忙点头,手脚麻利地包好药材,报了价钱。凌薇从怀中取出钱袋,数出足够的铜钱,一枚不多一枚不少,放在柜台上,动作干脆利落。
她拿起药材,又拿起那罐细盐,看也不看地上脸色铁青的张氏和李氏,径直走出医馆。那挺直的背影,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
医馆内,众人对着张氏李氏指指点点,议论着苏家那点糟心事。张氏和李氏讨了个没脸,在众人的鄙夷声中,灰溜溜地爬起身,骂骂咧咧地走了。经此一闹,凌薇“不好惹”的名声,算是彻底在青竹镇传开了,同时也让更多人知道了张氏李氏的刻薄寡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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