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仲春,青竹村的春耕已近尾声。与粮商王老板的生意步入正轨,每月稳定的收入让苏凌薇手中有了些许余财。她琢磨着,是时候去一趟稍远些的县城,采购些村里稀缺的物事——打造更多农具所需的优质铁料、一些廉价的粗布为爷爷和苏老栓添置新衣,或许还能看看有没有其他能改善生活、利于生产的物件。
这日清晨,天色微熹,她便与往县城送山货的车夫李大叔汇合,搭乘他那辆吱呀作响的牛车,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牛车缓行,车轮碾过布满车辙的黄土路,扬起细细的烟尘。道路两旁,青竹村的田地已披上绿装,玉米苗挺拔茁壮,土豆秧郁郁葱葱,与其他田里的粟麦相映成趣,显露出一派生机。李大叔心情颇好,不时扬鞭轻喝拉车的老牛,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山歌。
然而,随着距离县城越来越近,周遭的景象却渐渐变得不同。约莫离县城还有十余里的一处岔路口,路边稀疏的杨树林旁,一片凄惶的景象猝然闯入眼帘。只见数十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或蜷缩在破旧的草席上,或背靠着光秃的树干,眼神空洞地望着路面。他们中有气息奄奄、瘦骨嶙峋的老人,有怀抱枯瘦婴儿、面色麻木的妇人,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赤着脚,瞪着因饥饿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茫然地看着过往的零星行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绝望与哀伤的气息。
李大叔的山歌戛然而止,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让牛车放缓了速度。“是北边逃难过来的流民,”他压低声音对凌薇说,“听说那边好几个州府大旱,河水都干了,地里颗粒无收……唉,造孽啊。”
牛车的靠近,惊动了这些麻木的人群。几个尚有余力的流民挣扎着围拢过来,伸出肮脏干瘦如同枯枝般的手,声音嘶哑地哀告:
“行行好……老爷,小姐,赏口吃的吧……孩子三天没吃东西了……”
“给口水喝吧……求求你们了……”
一个妇人抱着哭声微弱的婴儿,直接跪倒在车前,不住地磕头。
李大叔面露浓重的不忍,但常年走南闯北的经验让他心生警惕。他紧握着鞭子,身体微微绷紧,低声道:“凌薇丫头,这些人可怜是可怜,但咱们……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免得惹上麻烦。”他担心被这些绝望的流民缠住,甚至发生抢夺。
苏凌薇的心,在看到那个跪地磕头的妇人时,便被狠狠揪紧了。眼前这人间惨状,远比她在边境执行任务时看到的某些场景更令人窒息。那些孩童无辜而绝望的眼神,像针一样刺穿着她作为医者的良知和作为军人的保护本能。她无法,也绝不会,视而不见,绕道而行。
“李大叔,停一下。”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等李大叔反对,她便利落地跳下了牛车。
她解下随身的包袱(意念微动,已从空间中取出了部分储备),里面是准备路上充饥的十几个杂面饼子和一小袋炒面。她将饼子分发给围拢过来的流民,又将炒面递给那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用干净的水搅匀了,慢慢喂给孩子吃。”
看着那些人拿到食物后狼吞虎咽甚至因吞咽太快而剧烈咳嗽的样子,凌薇心中酸楚,轻声提醒:“慢点吃,别噎着。”
然而,食物只能暂缓饥饿。她敏锐的目光扫过人群,立刻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有人在高烧,蜷缩着瑟瑟发抖;有人在不住地咳嗽,面色潮红;还有人裸露的皮肤上带着明显的溃烂伤口,散发着不好的气味。疾病和伤痛,正在这群本就脆弱的人群中蔓延。
“李大叔,麻烦您,帮忙在旁边找个平坦点的地方。”凌薇当机立断。她不再顾忌可能引起的猜疑,救人要紧。
她让李大叔帮忙,用树枝和流民破旧的草席、毡布,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将病重者和孩童安置在下面。然后,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囊(里面早已偷换成了空间泉水),又借口从“包袱”深处(实则是空间)拿出了治疗风寒发热、腹泻以及清洗外伤的草药,还有一小瓶伪装成“祖传药粉”的抗生素粉末和消毒药水。
她捡来枯枝,架上自己带来的小陶罐,点燃火折子,开始熬煮治疗风寒的草药。苦涩而带着清香的药味弥漫开来,仿佛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吸引着更多病弱的流民聚拢过来。
凌薇挽起袖子,蹲下身,开始逐一查看病患。她动作熟练地检查体温、察看舌苔、清理伤口脓液。她用空间泉水为高烧的孩子擦拭身体降温,用稀释的消毒药水小心地为伤者清洗创面,撒上药粉,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她的神情专注而冷静,手法专业而轻柔,仿佛此刻她不是身处荒郊野外的村姑,而是回到了那救死扶伤的战地医院。
李大叔起初满心担忧,但看着凌薇有条不紊、沉着冷静地处理着这一切,看着她那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身影在病患间穿梭,心中的顾虑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敬意所取代。他不再多言,默默地帮忙维持秩序,从附近寻来更多的干柴,保证灶火不熄,又帮着给等待的流民分发所剩无几的干粮和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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