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完本源与灵魂精粹的瞬间,分身脸上的云淡风轻轰然崩塌——没有丝毫缓冲,没有半点预兆,他猛地踉跄了一下,双腿像被瞬间抽走所有筋骨,膝盖一软差点重重跪倒在地,只能胡乱挥舞着手臂,指尖擦过精神世界的虚空气流,才勉强撑住身形,肩膀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原本清明锐利的眼神,此刻像被浓雾彻底笼罩,空洞得没有一丝焦点,之前的决绝、狡黠、狠厉,尽数化为乌有,只剩下纯粹的、孩童般的懵懂与茫然。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细碎的“啊……”,像刚学说话的婴儿,连最简单的音节都拼凑不完整,脑袋还微微歪着,眼神涣散地扫过四周,仿佛连眼前的景象都认不清了。银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随着他踉跄的动作轻轻晃动,透着一股无措的傻气。
安斯里德刚从“被迫复活”的震惊中缓过神,胸口还残留着本源之力奔涌的灼热余温,指尖刚触到自己重获的、温热的肉身,感受着胸腔里有力的心跳,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失而复得的真实,就瞥见了分身的变化。心头一紧,刚升起的质问怒火瞬间卡在喉咙里,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上不来也下不去。他下意识迈步上前,眉头紧锁,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嘴里的训斥已经到了嘴边:“你到底……”
可下一秒——
分身突然眼睛一亮!
那空洞的眼神里,瞬间燃起一抹纯粹的、毫无逻辑的光亮,像黑暗中突然炸开的星火,刺眼又突兀。他完全无视了安斯里德脸上的凝重与复杂,也忘了自己刚才还站不稳的狼狈,疯了一样朝着安斯里德冲过来!脚步踉跄得厉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磕磕绊绊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却凭着一股莫名的执拗,硬生生冲到了安斯里德面前,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孩子气的冲劲。
不等安斯里德反应过来,分身已经伸出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刺骨,抓得却异常用力,指节泛白,甚至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微微嵌入了安斯里德的皮肤,带着一种近乎蛮不讲理的执拗。抓稳的瞬间,他迫不及待地将耳朵凑到安斯里德的胸口,脸颊紧紧贴着温热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布料下皮肤的温度,还有那此起彼伏、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清晰得像敲在他的耳膜上。
安斯里德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带着生命鲜活的气息,是他此刻混沌意识里唯一能捕捉到的清晰信号。
分身愣了两秒,像是被这陌生又神奇的声音震撼到了,然后突然发出一声短促又带着傻气的惊叹,声音清亮,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哇——活的唉!”
这一声,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在安斯里德头顶,瞬间把他劈得大脑彻底宕机!
他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手臂被分身抓着,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脸上的担忧、愤怒、无奈、复杂,瞬间被极致的、荒谬的不可置信彻底取代。瞳孔猛地放大,像被惊到的猫,眼神里满是混乱的问号,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我是谁?我在哪?这真的是我的分身吗?
那个跟他相处了几千年、默契十足、能为他赴汤蹈火、甚至能策划一场“强行复活”的狠厉分身?那个之前眼神决绝、语气霸道、死死攥着他魂光不让他消散的分身?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像个第一次见到“活人”的懵懂幼童,连心跳声都觉得新奇到惊叹?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气流在喉咙里徒劳地滚动,发出微弱的“嗬嗬”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活的唉”这三个字在反复循环,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耳边是分身抓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的触感,冰凉的指尖蹭过他的皮肤,还有自己胸腔里不受控制、越跳越快的心跳声,混乱得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甚至萌生出“难道是我复活后出现了幻觉”的荒谬念头。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完全无法消化,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涣散,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满是不知所措。
愣了足足五秒,安斯里德才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猛地回过神来。他反手抓住分身的手腕,指尖凝聚起一缕温和的灵魂之力,飞快地探入他的经脉。力量刚一进入,分身灵魂本源缺失的真相就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那些随本源一同献祭的,不仅是灵魂精粹,还有维持他意识清明的核心记忆、逻辑思维,甚至是一部分基础认知,此刻那些珍贵的灵魂碎片,已经与安斯里德的魂体彻底融合,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再也无法剥离。
灵魂到底缺失了多少?影响有多深?会不会永远都恢复不过来?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安斯里德完全无法判断,只能感受到分身的灵魂像被挖走了一大块,剩下的部分空荡荡的,微弱地跳动着,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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