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徐州会战
——见·成长中的陆沉
一、见·笔锋映硝烟
一>、见·文艺兵陆沉的徐州会战记忆
一九三八年的初春,津浦铁路沿线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陆沉单薄的棉布军装上。作为随队文艺工作者,他背着装满纸笔、油彩和快板的帆布包,跟着中国军队的补给车颠簸前行,目的地是战火纷飞的徐州。
那里,一场关乎南北战场命运的大会战,正从淮河两岸到临沂城外,渐次拉开序幕。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岁月里,手中的笔将不再只写风花雪月,而是要蘸着硝烟与热血,记录下将士们的牺牲与坚守。
二>、见·淮河岸边,快板声里的对峙
淮河,冰面刚化,河水泛着刺骨的寒意。陆沉随第三十一军抵达南岸阵地时,日军第十三师团的炮火正朝着工事疯狂轰击,泥土混着弹片飞溅,战士们蜷缩在临时挖好的散兵坑里,却没人退缩。他不敢靠得太近,便在后方的医疗站旁支起画板,想把这“炮火里的防线”画下来——可刚勾勒出工事的轮廓,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战士们压抑的咳嗽声。
“同志,能给咱说段快板不?”一个胳膊缠着绷带的年轻战士凑过来,眼里带着疲惫,却闪着光,“听着热闹,能忘了疼。”陆沉心里一热,放下画笔,掏出快板就打了起来:“淮河岸,炮声隆,咱三十一军逞英雄!坦克来,咱不怕,炸药包能把它炸开花!”快板声在战壕间回荡,原本紧绷的气氛渐渐缓和,连医疗站里的伤员都撑着坐起来听。
没人知道,此刻的陆沉,正把战士们的笑脸、战壕上的弹孔、远处日军的炮口,一一记在心里的“速写本”上。后来南线日军因补给被切断撤回南岸,隔河与中国军队对峙时,他在笔记本上写下:“淮河不是天堑,将士的骨头才是——他们用枪口对着敌人,也用笑声对着寒冷。”
三>、见·临沂城外,画笔下的“钢军”克星
二月底,陆沉随慰问队辗转到了临沂。城外的战斗已持续多日,坂垣师团的“钢军”两次猛攻,都被庞炳勋的第三军团挡了回去。他在前线看到的庞炳勋,穿着与士兵一样的灰布军装,腿上裹着绑腿,正拄着拐杖在战壕里巡视——这位年近五旬的将军,早年负过伤,走路一瘸一拐,却每天都要到最前线督战。
“咱人少枪差,可不能丢了临沂!”庞炳勋摸着战壕里的沙袋,对身边的士兵说,“后面就是台儿庄,丢了这儿,鬼子就长驱直入了!”陆沉赶紧掏出炭笔,在画纸上快速勾勒——将军微驼的背影、战壕里紧握步枪的士兵、远处硝烟中的临沂城墙,渐渐在纸上成形。
三月中旬,张自忠的第五十九军星夜驰援,部队抵达时连饭都没吃,就立刻从侧翼向日军发起反击。陆沉跟着医疗队在后方待命,却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一个浑身是血的战士被抬下来,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刺刀,嘴里念叨着“把鬼子赶出去”;不远处,张自忠骑着马在前线指挥,马身上溅满了泥点,他却始终挺直着脊梁。
这场保卫战打了近一个月,中国军队最终击退坂垣师团时,陆沉的画纸上已堆满了速写——有战士们冲锋的身影,有医护人员抢救伤员的场景,还有战后临沂城头飘起的国旗。他在画旁题字:“所谓‘钢军’,也怕咱中国人的硬气——庞将军的拐杖,张将军的战马,还有士兵手里的刺刀,都是‘钢军’的克星。” 四>、见·滕县街头,油彩里的川军血性
陆沉随队赶往滕县时,濑谷支队的进攻已进入白热化。刚到城外,就听见城里传来密集的枪声,还有川军战士的呐喊声。他跟着担架队进城时,看到的是一片断壁残垣:商铺的门板被拆下来当掩体,街道上散落着弹壳和日军的头盔,川军第一二二师的战士们,正躲在断墙后与日军展开巷战。
他在一处炸毁的院子里,见到了师长王铭章。这位川军将领正对着通讯兵喊:“告诉后面,滕县还在咱手里!就算只剩一个人,也得把鬼子挡在城外!”话音刚落,一颗炮弹落在不远处,王铭章却只是掸了掸身上的灰,继续指挥战斗。陆沉赶紧用油彩记录下这一幕——将军坚毅的眼神、身后残破的院落、院墙上“保家卫国”的标语,都被他细细描绘。
他想起几天前在街头看到的川军士兵——他们穿着单衣,脚踩草鞋,却揣着家乡的照片,说“打完鬼子就回家种地”。那天晚上,他在油灯下给画稿上色,把川军的军装染成灰色,把滕县的城墙染成褐色,把战士们的鲜血,染成了最鲜艳的红。
后来他在笔记本上写道:“滕县丢了,可川军的血性没丢。他们从四川来,带着家乡的泥土,把命留在了山东的土地上——这土地记得,他们曾为它拼过命。” 徐州会战的四个月里,陆沉没拿过一次枪,却用手中的笔、快板和油彩,成了前线“特殊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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