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没有积雪的土地时,山风和林火几乎是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温暖。
久违的、属于人间的温暖,从脚底板传来,驱散了骨髓深处最后一丝来自天池的寒意。
他们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那片高耸入云的雪线。
不久之前,那里还是世界的尽头,是吞噬一切的死亡禁区。
而现在,阳光普照,那片曾经让他们绝望的灰白色瘴气,已经稀薄得如同少女的面纱,再无半分狰狞。
活着,真好。
“走吧,别发呆了,赶着下班呢。”
林夜懒洋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感慨。
他依旧是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九死一生的神话冒险,而是一次平平无奇的周末郊游。
秦岚复杂的看了一眼林夜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上。
山风和林火对视一眼,立刻收敛心神,恢复了特种兵的警惕姿态,一左一右,护卫在林夜身后。
只有玄尘子老道长,一路哼着谁也听不懂的道门古调,脚步轻快,精神矍铄,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很快,熟悉的部落轮廓,出现在了远方的山坳里。
炊烟袅袅。
那是人间的烟火气。
当林夜一行五人的身影,出现在部落营地入口的瞬间。
整个喧闹的村落,骤然一静。
所有正在劳作、嬉戏、交谈的“守山人”,无论男女老少,动作都猛地僵住。
他们缓缓转过头,一道道不敢置信的视线,聚焦在了那五个“外来者”身上。
回来了?
他们竟然……从圣山之巅,活着回来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部落炸开了锅!
“他们回来了!”
“天呐!他们没有被山神吞噬!”
手持骨矛的壮汉们从各处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脸上有着图腾的部落首领。
他看着毫发无损的五人,壮硕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巨大冲击。
拄着骨杖的祭司“巫”,在族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从最大的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队伍最前方的林夜。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昆仑山……变了。
那股缠绕在族人血脉中,世世代代无法摆脱的阴冷诅咒,似乎……淡了许多。
从圣山之巅吹来的风,不再带着刺骨的邪祟,反而多了一丝祥和与安宁。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
老妪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从林夜的身上,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却足以让她灵魂冻结的极致寒意。
那股气息,与传说中,被西王母镇压在天池之底的古老山神,如出一辙!
可那股气息之中,又没有了传说中的暴虐与怨毒。
“天池……”
老妪的声音,干涩而颤抖,她用那古老的语言,问出了所有族人心中最大的疑问。
“圣山之巅,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林夜身上。
秦岚正准备开口,想着用一种相对科学、能够被理解的方式,来解释这一切。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玄尘子老道长,在这一刻,一步迈出,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已经破烂不堪的道袍,拂尘一甩,摆出了一副得道高人的仙风道骨。
这一路上,他已经将所有的震撼、恐惧、顿悟,在脑海中反复酝酿、发酵。
最终,汇成了一部波澜壮阔的……神话史诗!
“无量天尊!”
玄尘子口诵道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营地。
他没有用部落的古语,而是用一种更加古老、更加庄严的道门雅言,缓缓开口。
“尔等世代守护昆仑,可知昆仑之根,在于龙冢?龙冢之核,在于锁龙井?”
老妪闻言,身体剧烈地一颤!
这些,都是只存在于部落最古老壁画与口头传说中的禁忌!
玄尘子没有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开始了他的“艺术创作”。
“万古之前,天外邪魔侵染祖龙之心,化为邪祟之源,镇于锁龙井下,以九龙之骸、昆仑龙脉镇之!然岁月流转,封印松动,邪气外泄,化为神山瘴气,是为昆仑之劫,亦是尔等血脉诅咒之源!”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每一个守山人心中炸响!
血脉诅咒的源头!
原来……是这样!
“然,天道仁慈,不忍神山蒙尘,生灵受苦。”
玄尘子的手,指向了身后一脸无辜的林夜。
“故,遣天尊座下神使,降临凡尘!”
“神使大人,为解昆仑之厄,孤身深入万龙之冢,以无上神威,斩灭了那盘踞龙骸、祸乱万古的骸骨龙王!”
“又以大神通,净化了被污染的祖龙之心,使龙冢万千英灵,得以安息!”
秦岚:“……”
山风、林火:“……”
他们听着玄尘子这番半真半假,却又气势磅礴的讲述,一个个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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