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裁判第二次放下银筷时,大厅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为首的裁判缓缓抬起头,青铜面具对着林海的方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二轮,林海胜。”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评分的宣读,只有这简短的五个字,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林海闻言,只是微微颔首,手里的动作丝毫未停。
他正用抹布擦拭着灶台,刚才做菜时溅上的南瓜籽浆被细细抹匀,铁锅被他翻扣在灶上,发出“咚”的轻响,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仿佛这结果本就该如此,就像太阳总会东升西落,就像好的食材终究会绽放本味。
看台上却炸开了锅。
那五个刚才还对林海的菜嗤之以鼻的观众,此刻满脸都是拧在一起的困惑。
其中一个年轻人大声嚷嚷起来:“凭什么?那破玩意儿淡得像水,怎么可能赢?”
另一个中年女人更是指着裁判席,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那菜连点味道都没有!”
而瘦高个,像是被这结果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炸药桶。
他猛地冲上前,指着裁判席嘶吼:“不公!这绝对是内幕!你们是不是被他收买了?我不服!我的‘意’明明能勾起最原始的欲望,他那破豆腐凭什么赢我?”
他的声音尖利刺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癫狂。
就在这时,一股寒意突然弥漫开来。
原本还算温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评审席上,为首的裁判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若不服,便去尝尝他的料理。”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骤然闪过!
那是从裁判席方向甩出的一柄短刀,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瘦高个还在嘶吼,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手一阵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过。
他茫然地低下头,只见自己的左手齐腕而断,鲜血“噗”地喷涌而出,溅在洁白的山药丝上,红得刺目。
“啊——!”凄厉的惨叫撕破了大厅的寂静。
瘦高个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左手,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先是一片空白,随即涌上极致的恐惧和疯狂。
他像头受伤的野兽,原地蹦跳着,用仅剩的右手胡乱挥舞,血珠溅得四处都是:“我的手!我的手!”
这般血腥的场面,看台上的黑暗料理界成员竟无一人动容。
有人甚至露出兴奋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只有安琦,在台下看得浑身冰凉,她猛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胃里翻江倒海,手脚都在发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栏杆,目光却死死盯着擂台上的血迹,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无措——这就是黑暗料理界的规则吗?
瘦高个还在疯狂嘶吼,为首的裁判却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现在,去尝他的菜。”
这一次,瘦高个不敢违抗了。
剧痛和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他跌跌撞撞地挪到林海的菜品前,鲜血从断腕处不断滴落。他颤抖着伸出仅剩的右手,端起那碗南瓜籽浆做的“文思豆腐”,胡乱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寡淡……还是寡淡……”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这味道和刚才那五个观众说的一样,除了淡淡的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再无其他,甚至比不上自己那碗带着“意”的山药仿品刺激。
他抬头看向裁判席,眼里满是“你们骗我”的质问,却在接触到裁判们冰冷的目光时,慌忙低下头。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错,或许是断腕的剧痛让他失去了判断,他又舀起一大勺,狠狠塞进嘴里。
这一次,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南瓜籽浆在舌尖化开,那股淡淡的清甜仿佛活了过来,顺着喉咙往下滑,一路暖到胃里。
紧接着,一股更复杂的味道涌了上来——那是小时候在乡下,姐姐用老石磨磨出的南瓜籽糊的味道,带着柴火的烟火气,带着灶台上氤氲的热气,还有姐姐粗糙的手掌抚摸他头顶的温度。
瘦高个的眼睛慢慢睁大,脸上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仿佛忘记了断腕的剧痛,忘记了身处的擂台。
他的嘴角,竟缓缓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温柔的笑意,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往事。
可这笑意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一股更深的慌乱取代。
他的眼神开始躲闪,像是怕被人看穿心底的秘密,又像是在害怕那份温暖会突然消失。
他猛地端起碗,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倒,大口大口地吞咽,仿佛要将这味道永远刻在味蕾上。
“他疯了吗?”看台上有人忍不住低问,“刚才还说难吃,现在怎么跟抢一样?”
“是啊,那菜到底有什么魔力?”
“难道裁判没说错,是我们没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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