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地脉的震动平息了,阴尸傀消散了,连那令人心悸的归墟裂隙也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开裂的大地和残留的阴气证明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
林墨蓄势待发的力量骤然失去目标,反噬之下喉头一甜,被他强行咽下。他顾不上自身,第一时间冲到苏婉身边,小心翼翼地探查她的情况。
那股冰冷蚀骨的归墟之气确实消失了!苏婉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虽然依旧微弱,却平稳了许多,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他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着那真实的触感,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下,一阵后怕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老僧双手合十,对着那突然出现的、自称李七子的邋遢男子深深一躬:“阿弥陀佛,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他神色恭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抹除归墟裂隙,此人的修为,简直深不可测。
李七子随意地摆摆手,目光落在林墨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好奇,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小子,为了个姑娘,连人皇的担子都不想挑了?准备撂挑子跟那鬼东西同归于尽?”他语气依旧戏谑,但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林墨将苏婉小心地背起,用国运之力形成一道温和的屏障护住她,这才转过身,对着李七子郑重行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方才……是晚辈冲动了。”他没有辩解,当时那一刻,他确实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李七子哼了一声,叼着未点燃的烟,含糊道:“冲动是魔鬼啊年轻人。不过……倒也情有可原。”他话锋一转,“你这‘钥匙’凑得挺快啊,五块了?还差点火候。”
林墨心中一动,听出对方话中有话:“前辈知道‘钥匙’和九州鼎?”
“知道一点吧。”李七子掏了掏耳朵,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守着这摊子破事这么多年,想不知道也难。”
守着?林墨和老僧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前辈是……守陵人?”林墨试探着问,想起了青玄道人。
“守陵人?算是同行吧,不过我们这脉,一般不跟那些老古董一起玩。”李七子撇撇嘴,“我们更喜欢叫自己……‘守夜人’。”
守夜人?又一个陌生的称谓。
“职责嘛,大同小异。”李七子指了指脚下,“看着这些不老实睡觉的家伙,顺便打扫一下溜进来的‘苍蝇’。”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林墨却能感受到话语背后沉甸甸的分量。看着不老实睡觉的家伙?是指被镇压的归墟裂隙,还是北邙山地底那些阴煞?打扫苍蝇?是指永眠修会、“创世纪”这些势力?
“前辈方才提到……这摊子破事守了这么多年?”老僧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莫非……”
李七子打了个哈欠,眼神似乎穿越了时空,带着一丝慵懒的沧桑:“从姜子牙那老家伙封神,撂下这堆烂摊子跑路开始吧?记不清了,年头太久了。”
姜子牙?!封神?!
林墨和老僧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此言非虚,那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中年男人,其存在的岁月,恐怕要以千年计算!这是何等恐怖的概念!
“前……前辈……”林墨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干涩。
“别前辈前辈的叫了,听着别扭。”李七子打断他,“叫七哥就行。我看你小子顺眼,比那些整天把天下苍生挂在嘴边、实际上屁事不干的老家伙强点,至少敢为了自己在乎的人玩命。”
他走到林墨面前,仔细打量着他,又看了看他背上的苏婉,以及他怀中那五块碎片,点了点头:“根基还行,运气也不错,就是脑子偶尔会短路。罢了,看在那丫头替你挡灾的份上,送你个小礼物。”
他伸出食指,指尖一点微不可察的、仿佛蕴含着世间所有色彩却又归于混沌的光芒亮起,轻轻点在了林墨的眉心。
轰!
林墨只觉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并非具体的功法或知识,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认知”!关于“存在”与“虚无”的边界,关于文明薪火为何能在归墟的威胁下延续至今的本质,关于“钥匙”不仅仅是“钥匙”,更是文明在时空长河中锚定自身的“坐标”……
这种认知玄之又玄,无法用语言描述,却瞬间拓宽了林墨对“国运武道”的理解!他之前引动国运,更多是凭借本能和传承,而现在,他仿佛看到了那条路更深层的脉络与方向!
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与怀中五块碎片的联系更加紧密、更加深入,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另外四块碎片所在的、更加模糊的大致方位!
“这……”林墨震撼地看向李七子。
“一点小提示而已,能消化多少看你自己。”李七子收回手指,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剩下的路,还得你自己走。聚齐九钥,唤醒九鼎,才是正理。不然下次再冒出个什么修会、什么实验室,或者地底下那些睡得不踏实的家伙再闹腾,光靠玩命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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