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意志很坚定,像块石头。’苏砚心如明镜,‘不过,再坚硬的石头也有裂缝……嗯?纪律、任务、荣誉……还有……啊哈,找到了,角落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关于内务整理的焦虑?’
就在军区高手的拳风即将触及苏砚鼻尖的瞬间,他的脑子里,毫无征兆地冒出一个极其荒唐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糟了!出门前好像忘了关宿舍的窗户,万一下雨,新发的军装会不会被淋湿?!”
这念头来得是如此突兀,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出拳的意志,出现了零点一秒的动摇。他那凝聚了全身力道的拳头,下意识地就偏了那么一分。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苏砚只是轻描淡写地侧了侧身,然后伸出脚,在那人支撑腿的脚踝处,轻轻绊了一下。
在全场观众不可思议的注视下,那位气势汹汹的军区高手,就这么被自己的冲势带着,一个狗啃泥,直挺挺地摔出了场外。
全场寂静。
裁判都愣了好几秒,才吹响了哨子:“苏、苏砚,胜!”
“卧槽!”观众席上的钱多多激动地跳了起来,对着通讯器那头的苏砚大吼,“砚哥!你这是什么打法?我悟了!你这是在用物理学和心理学战斗啊!牛顿看了都得给你递烟!”
苏砚走下场,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运气好,他自己没站稳。”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苏-运气好-砚,将这种“行为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以腿法灵动着称的选手,在对他发起连环踢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开始单曲循环一首网络神曲,节奏一乱,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一个擅长擒拿的柔术高手,刚抓住苏砚的胳膊,准备施展锁技,却忽然想起自己昨天看的电视剧大结局,一时分神,被苏砚轻松挣脱,顺手推出了界外。
“这苏砚……有毒吧?”
“他的对手怎么都跟中了邪一样?”
“这已经不是黑马了,这是赛场上的巫师啊!”
观众们议论纷纷,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只有尹恩秀,在选手席上看着苏砚那越来越娴熟的“表演”,清冷的眼眸中,闪烁着了然的笑意。她知道,苏砚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那条独一无二的道路。
与此同时,另一个赛区,则上演着截然不同的画风。
零号的比赛,没有悬念,没有意外,只有冰冷的碾压。他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高效,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手术机器,精准地切断对手所有的反抗可能。
被他击败的选手,没有一个像苏砚的对手那样感到莫名其妙,他们脸上只有一种表情——被绝对的“完美”所支配的,深深的绝望。他们不是输了比赛,而是整个武道信念都被击垮,眼神空洞,仿佛精神被活生生抽离了身体。
终于,在万众瞩目的半决赛对阵名单滚动定格时,整个体育馆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巨大的屏幕上,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散发着针锋相对的光芒。
【苏砚 VS 零号】
人群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呐喊。
最诡异的黑马,对上了最完美的王牌!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苏砚与零号,从赛场的两端,缓缓走向中央。
零号依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眼神空洞,像一具华丽的人偶。
苏砚的脸上则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看着眼前的“完美造物”,心中那颗刚刚凝聚成形的【守护之心】,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
来吧。
让我看看,是你那虚假的“完美”更坚固,还是我这颗想要守护一切的“心”,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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