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电话那头的钱多多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得意洋洋的腔调，“怎么样，我这套‘驴友救援网’靠谱吧？我跟你说，我可是他们最大的赞助商，连续三年冠名赞助了‘全国极限攀岩作死大赛’！现在他们所有的紧急求生信标，后台都直接连着我的私人服务器！他们管这叫‘驴友网’，我管它叫‘钱友网’！”
苏-移动钱包-砚，对钱多多的钞能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别贫了，说正事。”
苏砚打断了他的吹嘘。
钱多多的声音立刻沉了下来。
“正事就是，事情闹大了，砚哥。”
“‘秃鹫’魏刑在地下世界的名头很大，是联盟安插在阴影里的几把关键尖刀之一。”
“你把他惊退，等于当众抽了联盟一个大耳光。”
“他们已经把对你的追缉令，从‘蓝色’提升到了‘赤色’。”
“这意味着，他们不再局限于派杀手，而是会动用联盟内部真正的老牌强者。”
“我收到的消息是，至少有三位成名已久的黑带七段宗师，已经从不同的方向出发了。”
山洞内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黑带七段，真正的宗师。
每一个都是镇守一方的泰山北斗，现在，却有三位同时出动，只为追杀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苏砚握着电话，沉默了片刻，眼神愈发冰冷。
“不过，也有好消息。”
钱多多的语气又带上了一丝兴奋。
“什么？”
“你火了，砚哥！彻底火了！虽然联盟封锁了所有官方渠道，但你‘一指惊退秃鹫’的事，还是通过各种地下论坛和私密渠道传开了。”
“现在年轻一辈的圈子里，都管你叫‘心火孤狼’，说你是第一个敢正面挑战联盟规则的人。”
“据说神京好几个大学的元武道社，都有人因为公开讨论你，被学校警告了。”
“越是这样，他们讨论得越凶！还有人模仿你那一指，结果把自己的食指给戳骨折了，上了本地新闻。”
苏砚听着，感觉有些荒诞。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次绝境求生，竟在无意中，成了点燃很多人心中火苗的那颗火星。
“车和新的身份，都准备好了吗？”
苏砚问道。
“放心！万事俱备！”
钱多多打包票，“山脚下两公里外，有个叫‘望山农家乐’的地方，后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丰田陆地巡洋舰，车牌号是京A·XXXXX。”
“车里有你们的新身份证、换洗衣物、食物、水，还有一部加密手机。”
“身份是‘王先生’和‘王太太’，一对来西部自驾游的小夫妻。”
“砚哥，你这算是……公费蜜月了啊？”
苏-王先生-砚，默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尹-王太太-恩秀。
尹恩秀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微微有些发烫，她别过头去，看着山洞外的夜色，耳朵却竖着。
“谢了，多多。”
苏砚郑重道。
“跟我客气啥！”
钱多多嘿嘿一笑，“对了，砚哥，你们下一步去哪？我好提前安排接应。”
苏砚看着洞外遥远的西方，那里夜空深邃，星辰寥落。
“去西边。”
“收到！一路顺风，我的王先生！”
挂断电话，山洞里恢复了安静。
苏砚将手机放回防水盒，看向尹恩秀。
“走吧，王太太。”
尹恩秀身形一僵，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却没什么杀伤力。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聊。”
说完，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率先走出了山洞。
只是那微红的耳根，在月光下，分外明显。
半小时后，一辆尘土仆仆的灰色陆地巡洋舰，悄无声息地驶出农家乐的后院，汇入了通往西部的国道车流之中。
车里，尹恩秀专注地开着车。
苏砚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伤势在缓慢恢复。
华山的巍峨山影，在后视镜中渐渐远去，化作一个模糊的黑点。
前方，是广袤无垠的土地，和一条通往未知与传说的漫长道路。
新的征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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