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老太爷,目光灼灼:“苏砚此举,看似鲁莽,实则是在向天下人宣告,他要用武者的拳头,来打破联盟用权术编织的牢笼。父亲,您忘了,我们尹家先祖,当年不也是一杆铁枪,单人独骑挑战旧门阀,才有了今日的尹家吗?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我们不能站在它的对立面!”
这一番话,让祠堂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老太爷脸上的暴怒渐渐褪去,化为一丝复杂。
最终,他颓然坐下,挥了挥手,算是默许了。
当天,数个与尹家交好的军政巨头,不约而同地向联盟高层“致电问候”,话语间虽未提及苏砚,但那股警告的意味,却让元泰的脸色更加难看。
决战的前一夜。
神京,一条不起眼的旧胡同里,一间小小的四合院。
满城风雨,这里却安静得能听到院中老槐树的落叶声。
苏砚和尹恩秀就住在这里。
他们仿佛是置身于风暴眼中心的旅人,外界的喧嚣与他们无关。
尹恩秀正在院里擦拭着一柄长剑,月光洒在剑刃上,也洒在她略带忧色的侧脸上。
“真的……有把握吗?”她停下动作,轻声问。
联盟布下的天罗地网,她通过家族的渠道,已经知晓大概。
三位老牌宗师,数百名联盟高手,这几乎是联盟一半的顶尖战力。
苏砚正坐在石桌旁,悠闲地喝着茶。
他闻言,放下茶杯,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我们不是去送死,也不是去战斗。”
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平静而温和。
“我们是去讲道理。只不过,这一次,我们的拳头,就是道理。”
尹恩秀心头一颤,所有的担忧,仿佛都在他这平静的目光中消散了。
她反手握紧了他的手,点了点头。
是夜,苏砚盘膝而坐,【人间之心】与整座神京城的万家灯火、亿万生灵的情绪脉动,隐隐相连。
他仿佛听到了这座城市之下,亿万心跳汇成的低沉鼓点。
出租车司机对未来的憧憬,写字楼白领对不公的愤懑,医院里家属的焦急祈祷,大学校园里年轻武者的热血激昂……这些庞杂而真实的情感洪流,不再是干扰,而是如百川归海,缓缓注入他的心域,让【人间之心】的每一次脉动,都与这座城市同频。
这,便是他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为这座古老的都城镀上了一层金边。
苏砚与尹恩秀换上了最简单的黑色练功服,推开了四合院的门。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前呼后拥的排场。
他们就像两个早起晨练的普通年轻人,迎着朝阳,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已经成为世界焦点的风暴中心。
——元武道联盟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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