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灼烧！】
【愤怒！】
一股比之前强大百倍的精神嘶鸣，轰然爆发。
被九道光柱击中的地方，那浓稠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被泼上浓硫酸的烂泥，开始飞速地消融、蒸发，露出一个个巨大而狰狞的空洞。
透过那空洞，人们甚至能看到后方被它遮蔽的、遥远的星光。
昆仑总控中心，不知是谁第一个失声喊了出来：“打中了！我们打中了！”
瞬间，整个基地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如释重负的狂呼。
无数人从座位上跳起，与身边的人紧紧相拥，骄傲的泪水混合着狂喜，肆意流淌。
这股情绪，通过“天眼”系统，瞬间传遍了全球。
从繁华的都市，到偏远的村庄，无数个屏幕前，全球七十亿人，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后，爆发出震天的狂喜与哭喊。
那是劫后余生的宣泄，是属于整个文明的战吼。
然而，在无人能触及的宇宙战场。
“盘古号”的舰桥上，苏砚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静静地注视着那片正在剧烈翻滚、伤口处却开始有新的黑暗物质在蠕动、试图愈合的黑暗星云，眉头，第一次微微皱起。
因为，就在刚才，在那股痛苦与愤怒的精神嘶鸣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全新的、一闪而逝的情绪。
不是恐惧，不是憎恨。
而是一种……类似于美食家品尝到一道前所未见的新菜式时，所流露出的……
【新奇】与【贪婪】。
仿佛在说——
原来，这个味道，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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