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聋老太太在家摔倒，虽是她自己没坐好，可邻居们话里话外都要他家负责。
尤其一大爷易忠海，还惦记着大姨父的车。
幸好聋老太太没大碍，也没非要他家送医。
“没事就好，您坐这把椅子，有靠背。”
梅妈妈松了口气，扶她换位置。
“唉，好！老了不中用，让你们操心了。”
聋老太太心想，若硬要梅家送医，以后还怎么来蹭饭？
自打傻柱进去后，多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这新找的门路，可不能一顿就断。
见老太太确实无碍，邻居们回座继续吃饭。
肉虽没了，可鸡汤煮的白菜油水足，比自家清水煮的强多了。
大姨重新拿了碗给聋老太太。
大姨父见大伙儿意犹未尽，又去煮了一锅白菜。
直到这锅白菜见底，邻居们才撂筷。
一个个吃得肚皮滚圆。
妹妹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觉得还能再塞点水果。
饭后闲聊了个把钟头，直到大姨一家要走，邻居们才跟着散去。
“小文华，明天你妈上班，妹妹上学，你一个人多无聊，跟我们去住一晚？”
“大姨，我明天再去，今晚想陪妈妈和妹妹。”
梅文华摇头。
“那说定了，明天让你大姨父开车来接你们仨，晚饭在我家吃。”
大姨依依不舍道。
梅文华本想带梅文华一同回去，但考虑到他刚到家，还是让他多陪陪家人。
梅文华牵着妹妹的手，将大姨父一家送到四合院门口，目送他们上车。
小文华，是不是又忘了什么？大姨父笑眯眯问道。
嘿嘿，早准备好了，这是给您和大姨的。”梅文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对金光闪闪的戒指。
别理你大姨父，这么大岁数还跟孩子讨礼物！大姨嗔怪地瞪了大姨父一眼。
我讨来的礼物不也有你一份？没听小文华说这是一对的嘛！大姨父乐呵呵地接过盒子。
懒得跟你计较！大姨转向梅文华兄妹时已换上文柔笑容，谢谢华儿和妹妹，明天让大姨父来接你们，大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大姨再见！
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兄妹俩转身回家。
刚进院子就看见邻居们围作一团，隐约传来争执声。
哥哥快看，有热闹！梅兰拽着哥哥就往人群里钻。
只见秦淮茹正红着眼眶拉扯一大爷易忠海的衣袖：一大爷，棒梗都开学一周了，这学费要是再交不上......
她身后的棒梗扯着母亲衣角：妈，要不我不念书了......
胡说！秦淮茹突然扑通跪下，一大爷，您要是不帮这个忙，我们娘俩可真没活路了！
易忠海脸色铁青，一个箭步上前搀扶：年关刚过，我这手头也紧啊！要不让二大爷跟学校说说情？
站在一旁的阎埠贵闻言直撇嘴——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怎么就落我头上了？
（梅文华冷眼旁观，心知这两位大爷绝不会出手相助。
可秦淮茹为了儿子，竟能当众三番五次下跪，这份执着倒让人唏嘘。
四合院里大半的活计都与贾家有关。
易忠海从前顾及颜面，时常接济他们，如今见指望不上，便不愿再费这份心思。
尤其年前一场大病，耗尽了贾东旭留下的积蓄，更没人愿意帮衬这家人了。
妈，别求他们！我不上学了，咱不求人！棒梗见母亲跪地哀求无人理会，眼里噙着泪，拳头攥得发白，牙关紧咬，显然是把易忠海和阎埠贵记恨上了。
梅文华暗自摇头：这小子，早把往日恩情忘得一干二净。
妹妹梅兰瞥见棒梗这副模样，满脸鄙夷，打定主意再不与他来往，若他敢招惹，定要叫他好看。
棒梗，过来给一大爷磕头！秦淮茹拽过儿子，强按着他的脑袋。
我不！棒梗叉开腿，梗着脖子硬撑。
跪下！秦淮茹抬脚一踹，硬生生将他按倒在地。
易忠海连忙侧身避开：这是做什么？别难为孩子！
一大爷，我们孤儿寡母的......棒梗要是读不成书，我怎对得起东旭啊！秦淮茹声泪俱下。
聋老太太杵着拐杖发话：中海啊，你看她多可怜，想想办法吧。”自己不出力，倒会使唤别人。
老太太，我家也揭不开锅了。
从前哪次没帮过？易忠海摊手。
一大妈也连声附和。
见易忠海铁了心，秦淮茹转向众人：求街坊们行行好，借点学费......
灶上还烧着火，先回了。”
孩子醒了在哭呢。”
鞋底没纳完，明儿赶着穿。”
转眼间人群散尽，只剩易、阎、梅三家。
梅妈妈拉起儿女：华儿、兰儿，该睡了。”梅兰一步三回头，好奇秦淮茹能否借到钱。
阎埠贵眼珠一转，搀住聋老太太：天晚啦，送您回屋。”
夜风呼啸，秦淮茹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只觉寒意刺骨——这些邻居的心，比腊月的风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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