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他开口，声音平稳，“他们从一开始，根就刨错了。”
“我们的力量体系，讲究的是‘内求’，是‘修炼’，是‘天人合一’，力量源于对自身潜能和宇宙规律的探索与驾驭。而他们的神话，根基要么是血脉，比如吸血鬼和狼人；要么是神恩，比如圣骑士。这些东西，先被他们自己的‘猎巫运动’杀了一批，又被后来的‘科学启蒙’把根都给刨了。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的古老家族，也早就成了见不得光的老鼠，怎么可能傻到响应政府号召，跑去登记当公务员，还是特殊编制的？”
姜芸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他们的情报机构也不是傻子，也在秘密接触一些传说中的组织，共济会、圣殿骑士团后裔什么的，结果发现那些地方早就成了有钱人的社交俱乐部，除了开派对和吹牛，什么都不会。”
“所以，他们搭起来的是个纸糊的舞台，看起来金碧辉煌，一捅就破。”刘振国做出了总结，手指在桌上停下了敲击。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情报军官快步走入，甚至忘了敬礼。
“主任！”他的声音因急促而有些沙哑，脸色煞白，“欧洲战区红色紧急通讯！”
他将一份电报拍在桌上，上面的内容仿佛带着血腥味：
“德国黑森林，出现大范围‘活体浓雾’，巴登镇及两千居民，三小时内完全失联！我方‘句芒’三号机侦查小队在浓雾边缘遭遇未知攻击，机甲生命维持系统和能源模块被严重侵蚀，被迫后撤！”
“苏格兰尼斯湖，一辆旅游大巴被巨型水下生物直接拖入湖底，三十四人失踪！”
“意大利西西里岛，埃特纳火山喷发……喷出的不是岩浆，是……是会尖叫的黑色暗影！当地已完全失控！”
每一条情报，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上。
那十台由蒙展亲自带队训练出的第一批“句芒”机甲，此刻正像杯水车薪的救火队员，在广袤的欧洲大陆上疲于奔命。机甲是强大，但面对着四处起火、层出不穷的诡异灾难，这十台钢铁巨人，也不过是想扑灭森林大火的十杯水。
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是一份来自北约最高司令部的加密通讯请求，那上面的措辞，已经抛弃了所有外交辞令，只剩下赤裸裸的哀求。
“……我们……迫切需要‘守护者’（Guardian）的增援。重复，我们迫切需要增援。我们……正在失去控制。”
刘振国盯着那行字，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凝视着一张正在急剧变化的，名为“世界”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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