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桃坞的第三十七日,林越与叶晴踏入了苍莽无边的北境荒原。
脚下的土地早已不复江南的温润,青石小径被碎石与枯草根取代,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夹杂着远方隐约传来的异兽嘶吼。桃林的粉色残影早已消失在身后,眼前是连绵起伏的土黄色山峦,稀疏的耐旱灌木扎根在岩缝间,叶片边缘泛着干枯的焦黄色,被呼啸的北风刮得簌簌作响。
“阿越,歇口气吧。”叶晴停下脚步,从储物戒中取出水囊,指尖凝出一缕青色灵气,将囊中的灵泉水分成两股温和的溪流,分别送入两人唇边。她的淡粉衣裙早已换作更耐磨的青灰色劲装,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圣境后期的气息在周身萦绕,形成一层薄薄的灵气屏障,隔绝着荒原上的风沙与寒意。
林越接过水囊,指尖触到叶晴微凉的皮肤,心中微暖。他抬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草屑,目光扫过远方天际:“这里距离极北还有三千里,按我们的脚程,约莫还要十日。只是这荒原灵气稀薄,且煞气渐重,得小心行事。”
他周身圣境巅峰圆满的气息收敛得极好,只在体表留下一层淡淡的雷霆微光,既不引人注意,又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离开桃坞后,他便将叶承玄赠予的大帝护身玉佩贴身藏好,玉佩散发的微弱帝气与他的雷霆之力相融,让他对危险的感知敏锐了数倍。
两人找了块背风的岩石坐下,取出灵米和风干的异兽肉充饥。荒原上的灵气虽稀薄,但林越运转《九转炼体诀》,仍能从天地间汲取微薄的能量,温养圣境的根基。叶晴则闭目打坐,在体内缓缓流转,青色灵气如溪流般冲刷着经脉,稳固着圣境后期的修为。
“小心!”林越突然睁开眼,眼中雷光一闪,猛地将叶晴拉到身后。
几乎同时,地面剧烈震动起来,一道粗长的土黄色身影从岩石后方的沙地下窜出,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朝着两人咬来。那是一头“裂地犀”,身躯如小山般庞大,皮肤坚硬如铁,头顶的独角闪烁着土系灵光,正是荒原中常见的三阶异兽,擅长土遁与冲撞。
“青岚斩!”叶晴身形一晃,避开裂地犀的冲撞,手中凝聚出一柄青色长剑,剑意凌厉如风,朝着裂地犀的眼睛刺去。
林越则一步踏出,周身紫色雷霆暴涨,右手成拳,蕴含着圣境的圣体之力与雷霆之力,狠狠砸向裂地犀的独角。“咔嚓”一声脆响,裂地犀的独角应声断裂,异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踉跄后退。
“别伤它性命,只是自保即可。”林越低声道。他知道这荒原异兽皆是依循本能生存,并非主动作恶,没必要赶尽杀绝。
叶晴会意,剑意一转,青色长剑化作数道风刃,精准地斩在裂地犀的四肢关节处。裂地犀吃痛,再也不敢恋战,转身钻入地下,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蜿蜒的土痕。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这一路行来,他们已遭遇过数次异兽袭击,从最初的二阶“风狼”到如今的三阶裂地犀,北境的凶险可见一斑。
“阿越,你看那边。”叶晴突然指向远方的天际,只见一道黑色浓烟冲天而起,隐约还能听到厮杀声传来。
林越凝神望去,眉头微蹙:“像是修士在争斗。我们绕道走,别卷入是非。”他此行的目的是通天之路,不愿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更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两人当即改变方向,朝着西北方向绕行。然而,刚走了不到十里,便遇到了一队狼狈逃窜的修士。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灰色道袍,胸口血迹斑斑,气息紊乱,身后跟着三名年轻修士,皆是面带惊恐。
“两位道友,救命!”中年男子看到林越与叶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忙高声呼救,“后面有血煞宗的恶人追杀,还请道友出手相助!”
林越脚步一顿,血煞宗他曾有所耳闻,是北境一个臭名昭着的邪修宗门,行事狠辣,专以掠夺修士精血修炼。他本想置之不理,但看到那三名年轻修士眼中的绝望,心中微动。他想起了青风宗覆灭时,同门弟子临死前的眼神,那份不忍终究压过了顾虑。
“晴儿,你护住他们,我来应付。”林越沉声道。
叶晴点头,身形一晃,挡在中年男子四人面前,青色灵气铺开,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片刻后,五道黑影疾驰而来,皆是身着黑袍,脸上带着血色面具,周身煞气缭绕,正是血煞宗修士。为首的黑袍人修为最高,已达化神境初期,与林越相当,其余四人皆是圣境后期。
“哟,还有不长眼的敢多管闲事?”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沙哑,目光扫过林越与叶晴,带着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要找死,那就一起留下来,让本座吸了你们的精血,助我突破化神境巅峰!”
“血煞宗作恶多端,今日便让我来收拾你们!”林越周身雷霆暴涨,紫色雷光如毒蛇般游走,圣境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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