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传来物体摔砸的“叮哐”声，夹杂着孟琴如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和顾建国一声长过一声的叹息，场面听起来十分骇人，孟晶正犹豫间要不要进去劝一劝时，又听到孟琴如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告诉你顾建国，夏程程休想进顾家的门，当年程心兰进不来，如今她的女儿更不可能进来，更何况……顾建国你……你不是东西。”
孟晶：“……”
程心兰？夏程程？和姑姑姑父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吗？孟晶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好像下一刻将要开启天大的秘密，她竖起耳朵屏住呼吸，才发现心跳又快又响。
顾建国似是无法再忍耐下去，声音是极致压抑到变了调，“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真是没办法和你沟通，我回部队了，你好好冷静冷静。”
孟琴如瘫坐在一堆砸落在地的物件中，神情有点恍惚。
顾建国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转身离开房间，掩着的门一拉开就看到僵在客厅中央的孟晶，他略有点不自在，“晶晶来了？你进去劝劝你姑妈，我先回部队了。”
“哦。”孟晶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呆，此时脑子里获取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一时半会实在消化不良，“您别和姑姑置气，等她冷静了自然就没事了。”
顾建国苦笑，“我知道，我先走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孟晶才回过神来，刚才听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也不是错觉。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姑姑孟琴不喜甚至针对夏程程是为了给她出头，没想到这其中的渊源深的这么可怕，孟晶脑子有点乱，内心闪过某种诡异且可怕的猜测正迫切需要被验证，她深呼吸两下整理好情绪走进了孟琴如和顾建国的房间。
“姑姑，我可以进来吗？”她敲门。
“……”无人应答。
孟晶又敲，这次边敲边推，“姑姑，我进来了。”
孟琴如保持原来的姿势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
“姑姑……”孟晶心头颤了颤，孟琴如看起来像是突然老了十岁，“起来吧，地上凉。”
孟琴如像是才看到她，她扯了扯唇角，笑的很勉强，“晶晶你来了？你说女人这辈子图什么呢？”
孟晶一愣，随即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姑姑你作为女人很成功了，家庭和事业都很稳定。”
“是吗？”孟琴如苦笑，“一潭死水的家庭也确实稳定，女人这辈子一定要嫁给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不要像我，苦心得到又如何呢，现在不照样落到如此地步。”
“姑姑，发生什么事了吗？”即使再想确认某个猜想，但在亲眼看到如此伤心的孟琴如时，孟晶矛盾了。
孟琴如沉默了一会，随后站了起来，情绪也逐渐恢复正常，她看了眼满屋子的狼藉，有点尴尬道：“瞧我，吓到你饿了吧，我就是发发牢骚，你也知道，军嫂不易当。”说完她便开始收拾起来。
孟晶看着她微弯的背影，心下有点难受，既然姑姑不愿意说，她也不想追问，弯腰帮着她一起收拾。
“姑姑，这是木木小时候吗？”孟晶拾起门缝里的婴儿照片。
“……”孟琴如脸蓦地白了。
孟晶专注照片上的婴儿笑脸，没注意到孟琴如的表情，“姑姑，这是木木满月时的照片啊，这眼睛从小就圆溜溜的，我记得我那时候还抱过她呢。”
“不是木木。”孟琴如一把抢过那张照片，随手锁进了抽屉，动作和表情都很激动。
“……”孟晶看着姑姑颤抖的背影，面上沉默内心却破涛汹涌，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木木了，木木怎么可能是1987年9月出声的呢。
“你怎么这么早，今天不是说要陪思璇吗？”孟琴如转身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边问边往外走。
孟晶瞥了眼抽屉，跟着孟琴如来到客厅，将丁思璇拍照并透露给杂志且上门看好戏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所以咯，她哪里还有心思要我陪啊。”孟晶倒在沙发上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提到夏程程，孟琴如脸色又不太好，略责备道：“晶晶，我跟你说，不要冲动，这种把戏逃不过大嫂的眼睛。”
“姑姑，我没有……”孟晶想说自己并没参与，但对上孟琴如的眼神，她说不下去了，罢了，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私心及目的的恐怕只有孟琴如了。
“晶晶，不要冲动，你现在要做的是让爷爷重新信任及宠你，不要再掺和这种低级的事。”孟琴如严肃道。
孟晶低头，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孟琴如皱眉。
“我说姑姑，你真的确定夏程程不会嫁给泽昊妈？”孟晶抬头，勇敢的和孟琴如对视。
孟琴如叹了口气，看向窗外，语气坚定，“我绝对不会让她嫁进来，她也不可能嫁进来。”
“是不是……跟姑父有关？”孟晶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孟琴如一愣，随即低头，语气稍显落寞，“夏程程的母亲叫程心兰，是你姑父的初恋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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