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门内部的邪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蚀骨的刺痛,陆辰珩的身体在邪气中摇摇欲坠,灵脉燃烧的金红色火焰越来越微弱,皮肤被邪气侵蚀出细密的血痕,渗出的鲜血刚接触空气就被蒸发成红雾。他死死盯着前方悬浮的黑色界心,那是界门的核心,周围盘旋着数十名异族守卫,他们身着暗紫色战甲,手里的长矛泛着幽光,感应到陆辰珩的气息,立刻嘶吼着围了上来。
“凡人,竟敢闯我界心禁地!”为首的守卫长举起长矛,邪气顺着矛尖凝聚成一道尖刺,直刺陆辰珩的胸口。
陆辰珩侧身躲开,胸口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灵脉燃烧的后遗症越来越明显,四肢开始发麻。他没有多余的力气硬拼,只能借着真主血脉残留的力量,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守卫之间,镇界剑的金光虽然黯淡,却精准地劈向守卫的关节——那里是战甲的薄弱处。
“嗤!”金光划过一名守卫的膝盖,战甲碎裂,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可更多的守卫涌了上来,长矛编织成一张密网,将陆辰珩困在中央。他挥剑格挡,手臂被长矛的邪气擦中,瞬间泛起一层黑纹,疼痛顺着经脉蔓延,几乎让他握不住剑柄。
“陆辰珩!坚持住!”界门外传来云疏月的呼喊声,真主之泪的蓝光穿透界门裂缝,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微弱的光盾,暂时挡住邪气侵蚀,“我们在外面帮你牵制!”
陆辰珩抬头望去,能看到界门外金蓝色的光盾正在剧烈晃动,显然云疏月他们正承受着异族残兵的疯狂反扑。他咬紧牙关,将仅剩的意识全部集中在战斗上:“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他突然将镇界剑掷向空中,真主血脉之力爆发,金红色的光芒将剑身在半空引爆,碎片像流星雨般射向守卫。守卫们纷纷举矛格挡,阵型出现短暂的混乱。陆辰珩趁机欺身而上,徒手抓住一名守卫的长矛,借着对方的力道翻身跃起,一脚踹在守卫的头盔上,将其踹倒在地。
他捡起掉落的长矛,对着界心的方向冲去。可刚跑没几步,守卫长就从身后追来,长矛的邪光直指他的后心。陆辰珩猛地转身,用捡起的长矛挡住攻击,两根长矛碰撞的瞬间,邪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能感觉到生命在快速流逝,灵脉的火焰即将熄灭。
“要死在这里了吗?”意识模糊间,他的眼前闪过萌萌牺牲的身影,秦风最后的救赎,老镇长临终前的嘱托,还有云疏月担忧的眼神……这些画面像火种,重新点燃了他的意志,“不!我不能死!”
他猛地松开握住长矛的手,任由邪光侵蚀手臂,同时身体前倾,用额头狠狠撞在守卫长的头盔上。“咔嚓”一声,头盔碎裂,守卫长头晕目眩。陆辰珩趁机伸出手,死死扣住守卫长的脖颈,将他挡在身前,对着围上来的守卫嘶吼:“让开!否则我杀了他!”
守卫们愣住了,迟疑着不敢上前。陆辰珩拖着守卫长,一步步朝着界心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体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视线开始出现重影。终于,他走到了界心下方,黑色的晶体散发着冰冷的邪气,能清晰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恐怖力量——那是足以支撑界门永久开启的异族本源之力。
“放开我们的守卫长!”周围的守卫们举着长矛,却不敢贸然进攻。
陆辰珩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抬起手,对准界心。他知道,仅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毁掉界心,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最后的灵脉和真主血脉,全部燃烧成祭品,用真主传人的身份,引爆界心的本源之力,让其自我毁灭。
“再见了,疏月。”他在心里默念,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即被决绝取代。金红色的火焰从他体内暴涨,不再是灵脉燃烧的微弱火苗,而是如同燎原之火,将他的身体包裹其中。他的皮肤、经脉、骨骼都在燃烧,化作纯粹的力量,朝着界心涌去。
“疯子!他要引爆界心!”守卫长惊恐地大喊,想要挣脱,却被陆辰珩死死扣住,无法动弹。
周围的守卫们吓得连连后退,界心的黑色晶体在金红色力量的注入下,开始剧烈震动,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纹,里面的异族本源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陆辰珩能感觉到,界心正在崩溃,他的身体也在燃烧中慢慢变得透明,意识开始消散。
“轰隆——!”
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界心彻底爆炸,黑色的本源之力与金红色的燃烧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界门内部。异族守卫们被风暴吞噬,瞬间化为飞灰,守卫长的惨叫声也在风暴中戛然而止。
界门外,正在与异族残兵战斗的众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界门的裂缝开始快速收缩,紫黑色的邪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异族残兵们发出惊恐的嘶吼,身体在能量风暴的余波中纷纷炸开,化为墨绿色的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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