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老话,在我亲自带着喃茹梦跑市场的一个月里,有了切身的体会。
决定亲自带她,并非出于私心,至少一开始不是。她是新人,又是重点院校毕业的好苗子,我希望她能最快速度成长起来,而销售这一行,最好的课堂永远在市场一线。同时,我也存了一份私心,想借着带新人的机会,更深入地跑一遍云南的各个地州,将我纸上谈兵的市场认知,用双脚重新丈量一遍。
我们第一站去了大理。苍山洱海的风光旖旎,但我们的行程却与风花雪月无关。见经销商,走访建材市场,分析竞争对手的产品和价格策略。茹梦起初还有些生涩,跟在我身后,认真地记录着客户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观察着我的应对方式。
她学习能力很强,悟性极高。几天下来,已经能在我与客户交谈时,适时地补充一些产品细节,或者用她那份天生的、不带攻击性的亲和力,缓和一些略显紧张的气氛。她的傣族身份和那份清纯的气质,在某些少数民族聚居区,甚至成了一种无形的通行证,更容易获得当地人的好感和信任。
在丽江,我们遇到了一个比较难缠的经销商,对林氏陶瓷的供货速度颇有微词。我正色解释着物流流程和改善计划,对方却有些油盐不进。这时,茹梦轻轻开口,她没有直接反驳客户,而是用她柔和的嗓音,聊起了我们路上看到的、丽江古城里那些用瓷砖精心装饰的民宿客栈,巧妙地引申到林氏产品独特的设计感如何能帮助他的店面提升形象,吸引更多高端客户。她的话像潺潺流水,不着痕迹地绕开了矛盾的礁石,将话题引向了更积极的合作共赢层面。
那一刻,我看着身旁这个眼神专注、侃侃而谈的女孩,心里微微一动。她不再是那个在人才市场略带羞涩的应届生了,她在飞速地汲取养分,破土成长。
出差途中,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路上,从一个州县赶往另一个州县,车成了我们待得最久的地方。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从高原湖泊到深山峡谷,从坝子田园到热带雨林。长时间的独处,打破了上下级之间那层无形的壁垒。
我们聊工作,聊市场,也聊彼此的生活。她告诉我版纳寨子里的趣事,泼水节的狂欢;我则选择性地说起一些在英国留学的见闻,当然,隐去了家族和苏琳的部分。我只是一个从佛山来的、靠自己在职场打拼的普通经理。
“林经理,您懂得真多。”有一次,在从普洱前往临沧的盘山公路上,她望着窗外连绵的茶山,由衷地说。
车窗外掠过的光影映在她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我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以后私下没人的时候,别叫林经理了。”我顿了顿,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轻微加速,“叫我阿清吧。”
车内有一瞬间的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的风声。
“……阿清。”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一点点试探,一点点羞涩。
“嗯。”我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从那一刻起,“阿清”这个称呼,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一个区别于职场身份的、更亲近的符号。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我们马不停蹄,维护了大部分现有客户,也开拓了几个有潜力的空白市场网点。行程接近尾声,我们来到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勐海县。
这里,是茹梦的家乡。
踏上版纳的土地,空气瞬间变得湿热起来,充满了热带植物特有的浓郁气息。高大的棕榈树、芭蕉林,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傣家竹楼,一切都与云南其他地区迥然不同。
“阿清……经理,”她习惯性地想叫我阿清,又立刻改口,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前面就是我们寨子了,曼飞龙寨。”
我们的车沿着一条干净的柏油路驶入寨子。寨子依山傍水,景色秀丽,一座座精致的傣家竹楼错落有致,充满了浓郁的民族风情。
茹梦的家是一栋典型的竹楼,收拾得干净整洁,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和果树。她的到来,让整个家都热闹起来。
“阿公!阿爸!阿妈!我回来了!”茹梦用傣语欢快地喊着。
首先迎出来的是她的阿妈,一位面容慈祥、穿着傣族简裙的阿姨,看到茹梦,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接着,一位精神矍铄、穿着对襟布衫的老人和一个身材精干、眼神温和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经茹梦介绍,老人是她的阿公,名叫召罕,中年男人是她的阿爸,名叫召福。
“这是我的领导,林经理。”茹梦向家人介绍我。
我连忙上前,礼貌地问好:“阿公好,阿叔阿姨好,打扰了。”
召罕阿公和召福阿叔的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带着审视,带着好奇,更带着一种……我一时无法完全解读的、过于热情的探究。他们热情地邀请我上楼,端上自家种的普洱茶和新鲜的芭蕉、菠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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